一手扛一個,一跑就是十公裡,即使是sss級alpha李星言也無法做到,許知禮可謂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力大無窮生效的第29分鐘,許知禮總算趕到了廣場的地下實驗室。
剛剛放下兩人,許知禮就失去全身力氣癱倒在地上。
心髒後知後覺地重重跳動起來,遲緩而深刻,每一下都比之前更加沉重。
許知禮累得連擡眼的力氣都沒有,趴在地上雙眼緊閉地大喘氣。
【你……真的牛。】一向沉默的系統忍不住出聲,【一般人想不到這個辦法。】
許知禮懶懶地應了一聲,還有心情開玩笑,“嗯,我是三班的。”
這感覺就像是馬拉松後又順道負重跑了一千米,他躺在地上許久了,仍舊覺得自己還漂浮在半空中。
“小禮。”李星言趕忙把許知禮扶起來,看到他面色煞白,滿頭大汗心疼得揪了起來。
許知禮吃力地半睜着眼,雙眼迷離地看着他,墨黑的瞳孔裡彌漫着水汽,看起來楚楚可憐。
他身子一歪倒在李星言懷裡,白皙的雙手抓着他的衣袖,虛弱道,“抱歉……”
李星言下意識摟住他,雙臂感受到撲在自己懷裡的纖細腰身,耳邊聽到他帶着熱氣的喘息,心髒狠狠一跳,愣在原地。
陸路本想攙一下,結果走近就看到許知禮整個人靠在李星言身上,蹙眉咳了幾聲,氣喘籲籲地半張開嘴唇。
他頓住腳步,臉上表情青一陣白一陣,神色複雜地看着許知禮。
這人怎麼這麼……嬌?
剛剛的空中飛人大力水手是他眼花嗎,總覺得在許知禮身上看到一種林黛玉倒拔垂楊柳的美。
許知禮踮起腳,雙手環住他的脖子,氣若遊絲道,“言言,好累……”
李星言心跳加速,臉上蒸騰起一片紅霞,如同空中的火燒雲,一路蔓延到他的脖頸,他手足無措地說,“小小小禮,這還有人呢……”
許知禮眯着眼回頭看了陸路一眼,陸路立馬扭頭裝作四處看風景的樣子。
“唉。”許知禮故作姿态,慢吞吞松開手,失落道,“是我失禮了。”
見許知禮要離開,李星言不自覺環緊了手臂。
【好感度+50。】意料之中的提示音響起。
身上一百出頭的積分逼得許知禮隻好在人傻錢多的李星言身上瘋狂刷好感度,也顧不得陸路的存在了。
他埋在李星言的胸膛裡,雙手搭在他充滿力量的腰肢上。
【好感度+20】
【好感度+10】
……
許知禮深知當下情況危急,不是做這種事的時候,抱了一會,他松開了手。
“言言。”許知禮此刻已經恢複了精神,他後退一步,神情嚴肅,“開門吧。”
今天是許知禮把他從安定區帶出來的第七天,随着奧特魯的離開,閉門不出的民衆見危險解除紛紛扛起旗幟上街抗議,為他們死去的親人,為這個滿目瘡痍的國家。
在見到李星言之後,許知禮才知道這其中的水之深,王妃才是背後操控一切的人。
看似柔弱,被禁锢在輪椅上,其實所有的一切都在三年前安排好了。
李星默三人的刺殺計劃她都知道,愛麗特對這個計劃不置可否,也想過讓李星默放棄,但刺殺李建崇這件事一直是王妃的目标。
她就默許了李星默的計劃。
誰知李星默會做出陷害李星言的事,注射DSO扔到安定區,惡狠狠地宣布,要讓李建崇的兒子也嘗到自己當初的痛苦。
得知這一切的王妃悲痛欲絕,也曾出去找過李星默幾次,勸說他放棄計劃,而李星默對王妃的話反應異常激烈,他認為這是母親的偏心,并決定再也不見她。
王妃的多次出宮惹怒了李建崇,他一氣之下挑斷了愛麗特的腳筋,讓她隻能靠着輪椅度過餘生。
而李星默那邊,由于身體狀況不佳,奧特魯和遊行事件的條件還不夠成熟,遲遲沒有發動政變。
在李星默即将行動的前一晚,羅織織告訴了愛麗特,王妃知曉李星默的計劃不能改變,隻能叫來李星言說出事情的真相……
所以李星言是完全知道李星默的計劃的,但隻要戒指還在身上,無論他身在何方,都能調動軍隊護住宮殿。
然而變故在此刻發生,本應該在c城伺機而動的奧特魯在安定區埋伏了他,奪取了他的戒指,還把他關進了地牢。
王權之戒當夜就被送到了李星默手上,奧特魯帶着軍隊來到c城。
李星默當時還在和許知禮互相試探,誰成想來到c城的奧特魯第一件事是破壞c城的電力系統,切斷信号,然後守在宮殿門口。
許知禮猜測是王妃和奧特魯達成了約定,以她刺傷李建崇為标志,停止計劃,趁亂帶着李星默離開。
估計就連王妃自己也沒想到,奧特魯本就是個不值得信任的人,他同時聽令于她和李星默,隻挑自己想完成的指令完成。
所以在王妃刺殺李建崇,宮殿上下大亂所有人都四處逃竄魚貫而出的時候,奧特魯就守在門邊一個個獵殺。
他瘋了般見人就殺,或槍殺,或用刀,最初殺的還還都是原來帝國的人,殺到後面連自己國家的遺民都不放過,他殘暴地發洩着自己的怒意,用盡所有殘忍的手段虐殺……
事實上,奧特魯把王權之戒送到李星默手上的時候就沒想過讓他真正得到戒指。
王妃刺殺事件,他笃定李星默一定會來到c城,到時候他再搶戒指完全一舉兩得。
不對。
許知禮搖搖腦袋。
李星默趕到宮殿的時候,奧特魯已經離開去往安定區了。
為什麼?他不要戒指了嗎?他是在逃命嗎?還是,戒指根本就不在李星默身上?
鼻尖不斷地沁出冷汗,許知禮被自己的思考震了一下。
戒指是在李星默身上,他用暗度陳倉換了出來的。
奧特魯為什麼不要戒指呢?
倏地,一個不詳的想法出現在許知禮的腦海裡,難道說,王權之戒至始至終都不在李星言身上?奧特魯并不知情,就連李星言李星默都不知道戒指的具體作用。
轉眼間,李星言已經輸入密碼進入實驗室了。
看清裡面的景象,三人腳步同時頓了一下。
并不是想象中的一片漆黑,裡面閃着點點熒光,如同上下起伏的螢火蟲有規律地排成一排。
李星言顯然也是第一次來,燈的開關都在牆上摸索了大半天才找到。
燈光亮起那一瞬間,三人下意識閉上了眼睛。
久久處于黑暗中的眼珠适應了好一會兒才睜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