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嶼……”
許知禮的身體極度虛弱,這是他第四次從昏迷中清醒過來。
“果然和我想的一樣……不,你比我想象中表現的更好。”江嶼環抱住許知禮,癡迷地說道,“好後悔啊,那時候我們明明在一個寝室,得天獨厚的條件,怎麼沒有在一起呢……”
許知禮累得連擡動手指的力氣都沒有,腫脹感始終充斥着他的身體,疲憊與疼痛揮之不去。
他似乎是古代毫無人權的奴隸,被烙上了一輩子都洗不掉的印記。
“住手……”
“反應這麼生澀,絕對是沒有和别人做過吧。”江嶼浮上他的臉頰,笑道,“那太好了,這些都屬于我。”
許知禮怒火中燒,調動全身力量彙集手肘向後猛地一擊,江嶼越早有預料,微微側身躲過了他的攻擊。
“你居然還有力氣反抗。”江嶼聲音冷了幾分,松開緊固住他的手,向後退了一步。
沒有了江嶼這個支點,許知禮綿軟的雙腿支撐不住,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利落快速,尊嚴全無地跪在了他面前。
許知禮雙膝一痛,本能地在地上蜷起身子,單薄的後背上蝴蝶骨凸起,如振翅待飛的翅膀,白皙光潔的皮膚上盡是抓痕,深一道淺一道,無一不散發着孤立無援的蕭瑟。
“算了,我今天也盡興了。”江嶼輕哼了一聲,理了理身上微皺的衣服,“我知道你不願意,但你會适應的。”
他轉身離開,沒走出幾步又回頭。
“你想在裡面呆多久都沒關系,我們有的是時間。”
江嶼的目光掠過沙發上被撕得稀碎的高中校服,白色的布料沾着些汗漬和血液,東一條西一條的散落在地毯上。
剛才下手是有些重,這樣對待一個病人确實算不上溫柔。
久旱逢甘露,幹柴遇烈火,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江嶼深深看了他一眼,揮袖而去,獨留許知禮人在原地。
赤/裸的雙腿無力地跪在地上,膝蓋被摩擦到紅腫,身體上遍布着暧昧的痕迹……
頭昏腦脹,四肢酸痛,難以啟齒的地方巨痛無比,一呼一吸,都牽扯着他的神經。
許知禮思緒不清晰,渾濁的瞳孔中滿是呆滞。
如果是在第一個世界裡沒有選擇江嶼才導緻這一連串事件的發生,那麼他現在所經曆的一切算作贖罪嗎?
如果舍身取義将江嶼捉拿歸案,那些冤死的亡魂能得到安息嗎?
他無力地靠在了浴室光滑的牆上,冰冷的觸感與額頭的肌膚相貼。
非人的折磨不知道持續了多久。按照次數來算的話,這應該是第六次。
好惡心,想吐,胃裡卻沒有任何東西,隻能痙攣的絞痛。
好難受,想死,卻沒有勇氣自行了斷。
事已至此,除了等待,除了熬,還能做什麼……
許知禮痛苦地閉上了眼睛,冷汗沿着側臉滑落,身心俱疲之際,他想起了系統的話。
【或者,你可以殺死任務對象。】
殺死……嗎?
許知禮猛然睜開了眼睛,意識空間内功能卡和商城系統仍舊漆黑一片。
他想起來了,在第一個世界裡,系統是說過這句話的。
評判任務成功的标準有三條線,攻略任務,世界觀任務和劇情任務。但其實在攻略任務之中,還有一個雙線結局。
一、答應任務對象的告白,并以此為标志,三年後自動脫離任務世界。可以稱為he路線。
二、殺死了任務對象,立刻彈出任務世界,這是條be路線。
許知禮的心髒砰砰直跳,他為自己内心湧現出這個想法而感到毛骨悚然。
在他從小到大的教育中,遵紀守法是做人的最低底線,殺人更是一件不可饒恕的事,江嶼罪大惡極,可縱使罪行滔天,一個人生命的去留豈是他能決定得了的?
他能做的隻是給江嶼戴上手铐,讓他接受法律的審判。
他不能違背自己的原則。
可是……
不行。
許知禮狠狠地搖了搖頭,強制按捺住剛露出頭的罪惡想法。
忽地,一陣芳香飄入了他的鼻腔。
饑腸辘辘的胃囊狠狠蠕動一下,許知禮轉頭,正對上江嶼似笑非笑的眼睛。
“這麼久沒出聲,還以為死在裡面了。”江嶼右手端着一碗粥,緩緩向許知禮走來。
許知禮的視線不自覺被他手中的食物吸引,一天一夜滴水未沾,他早已餓得連思考的力氣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