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個世界裡,江嶼反複稱呼他為許沨,包括白紙黑字裡也出現過。
原來許沨是他在這個世界的代号嗎?
“不是……”許知禮滿腹疑問,話到嘴邊,卻反而不知道先問哪個了,“二福……我,我覺得許沨這個名字很耳熟,江嶼也喜歡叫我許沨。”
這兩者之間有什麼關聯嗎?
“啊!他叫你許沨嗎?”二福大驚,“他為什麼會叫你許沨,他怎麼會知道你這個世界的名字?”
許知禮一頭霧水,搖搖頭道:“我不知道。”
二福沉默了一陣,嚴肅道:“知了,也許是你聽錯了。”
“我沒聽錯,他确實這麼說的,而且他還跟我說了……”許知禮的聲音突然停住了。
江嶼還對他說了殺死自己的方法。
回想到這一段記憶,許知禮的心情又低落下去,他總以為逃避就能掩蓋住上個世界裡犯的罪。
但事實上殺了人就是殺了人,無論他怎樣封閉記憶都無法抹去這個事實。
許知禮輕歎一聲,放棄了這個話題。
“沒事,可能是我聽錯了吧……”
按照二福之前給他的解釋,各個任務世界是獨立的不互相關聯的。
至于危險都市是長藤高中的五年後,那是因為074故意将他投放到這個3s+難度的副本之中。
可現在的世界和以往三個完全不同,時代、題材、甚至連系統都不一樣,更不可能再出現與其他世界相關聯的事情了。
希望從這個世界開始,一切都能正常運行吧……
正當他陷入思索之際,忽地傳來一陣嘈嘈切切的腳步聲。
許知禮擡頭,望向緊閉的石門,好像有什麼人來了。
二福風聲鶴唳,嗖的一下躲到許知禮身後,猶覺不夠還鑽進了他的長發之中,隻露出一個圓溜溜的毛腦袋。
“知了,外面來人了。”
“我聽見了。”
許知禮故作淡定,他的大腦正在緩慢接收原主的記憶,各種仙門百家術法靈藥一股腦的全湧入他的腦中。
比之前三個世界的記憶加起來還要複雜,仿佛把他前半生的所有記憶都傳送過來了。
他的大腦一時難以處理這些信息,斷斷續續的回憶似支離破碎的拼圖,他無法整合。
他閉了閉眼,長籲一口氣。
石門緩慢張開,一群身穿明黃色牡丹紋衣袍的修士出現在他面前。
來人皆是面色不善,手持佩劍,個個氣勢洶洶,以嫉惡如仇的目光望向他。
氣氛凝重,劍拔弩張,雙方隔着一汪死氣沉沉的水潭遙遙對望。
二福站在許知禮的肩頭,整個圓胖的身子都蜷縮了起來,瑟瑟發抖。
許知禮眯了眯眼,從記憶中捕捉到一絲信息。
時值酸與逃竄的第十五日,他和師尊被分别關押,今日已是第十日。
“許沨,你可知罪!”為首的高個兒修士握緊佩劍,眼睛一瞪,大聲喝道,“奉長老之命,我等将壓罪人許沨至入雲峰聽候審判!”
許知禮心下一松,反而有種大石頭落地的輕松感,這是要找他興師問罪了。
本以為還得被關個幾日,誰知來得這麼快,也正好,免得他浪費時間了。
“好啊。”許知禮一口應下。
這反而輪到對面那波人目瞪口呆了。
他們神色凝聚了一瞬,不約而同的朝後退了兩步,開始交頭接耳起來。
“啊?”
“許沨……為何答應的如此幹脆?”
“不會是有詐吧?你去看看縛靈枷有沒有松?”
“憑、憑什麼我去……要看你自己看。”
……
許知禮眉頭微簇,在意識空間裡詢問。
“什麼情況,不是來捉我的嗎?怎麼突然扭捏起來了?”
二福解釋道:“因為你的法術高強,前不久又偷吃了嚴師叔的丹藥,在場的沒幾個打得過你。”
許知禮一驚,眉梢詫異地上揚,“我有這麼厲害?”
“何止,之前捉你的時候派了兩百多名修士,你一口氣打傷了一半,還有一半是因為他們跑得快逃過一劫。”二福說,“現在靈藥谷裡還躺着七十多名負傷弟子呢。”
許知禮不免感到受寵若驚,“你說的……你說的是真的?”
一言不合就打架,絲毫不手下留情,也不念及同門師兄弟的情誼,這個許沨倒真是真性情有些過頭了。
“那我這麼厲害,怎麼被他們制服的?”許知禮真誠發問。
“當然是因為你的師尊——甯寄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