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知禮看着他的動作。
酸與實在是解不開,氣的擡起手。
一簇焰火在掌心内猝然而生。
許知禮一慌,不就是解不開衣服,不至于用火來燒吧。
他連忙抓住酸與的手腕,“别沖動。”
千萬不能沖動,他現在肉體凡胎,這火一燒人可能就要交代在這了。
酸與眯起眼睛看他,磨了磨牙,“你現在求饒也晚了,我很生氣,我一定要欺負你的。”
“……”
許知禮表情空白一瞬,還是不習慣見到江嶼這張臉,他垂下眼簾,手指落到他的腰間。
指尖搭在皺巴巴的衣服上,找到那條金色浮雕龍紋的革帶。
“……要先解開革帶,才能脫下衣服。”
“哦?”酸與将信将疑地盯着他,“你現在舍得主動為我寬衣解帶了?”
許知禮不知說什麼好。
“你剛剛叫我醜鳥。”酸與又想起了他的話,拍開他的手,粗聲粗氣道,“我不會輕易的放過你。”
許知禮被他的性子磨得徹底沒了脾氣,識時務者為俊傑,彼強我弱,此刻與他争論些口上功夫,對他百害而無一利。
酸與煞氣極重,卻因鮮少與外界接觸,許多事情懵懵懂懂,産生好奇心也在所難免,可……怎麼非得在他身上試?
許知禮的大腦飛速運轉,尋找着對策。
“既然你不喜歡這張臉,那我就如你所願,換一張。”酸與抓起許知禮的手,強行拉着他覆到自己的臉上,“我看甯寄風的臉就不錯……”
許知禮頓感手心一陣發熱,慌忙收回,手掌落下之際,面前人的臉已經變了。
鳳眸眼尾上挑,淺琥珀色眼瞳冷峻如冰,淚痣明晃晃的,一颦一笑皆是動人心弦。
許知禮不由得多看了兩眼。
他明白這是酸與變出來的,不是真正的師尊。
隻是再次見到這張臉時,還是忍不住心生愛憐。
“哼,就知道你拒絕不了。”酸與俯下身子,沖着許知禮笑笑,“許沨,你知道你和甯寄風的感情是見不得人的,所以在你的夢境之中,其實是很想和師尊拜堂成親的,對嗎?”
“不是……”許知禮下意識否認,聽清了他的話,又睜大眼,“我……我的。”
酸與挑了挑眉,笑道:“當然是你的。”
許知禮的眉宇逐漸攏了起來。
既然是他的夢境,為什麼他還處處受制于人?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看你的表情好像很驚訝,一定在想,這究竟是你的夢境,還是我的幻境?”酸與衣衫不整地貼着許知禮的胸膛,“或者二者都是?我不會告訴你的,許沨,你這麼聰明,現在也是插翅難飛。”
“在此之前,先讓我好好享受一下天生爐鼎的功效……”酸與的視線赤/裸而直白,别有深意的向下滑,“不過真是可惜,已經被人用過了。”
他的手繼續向下,探進層層疊疊的嫁衣之中。
“薛玉那晚好像就是這樣。”酸與一邊回憶一邊動手,“會是什麼感覺呢,我很期待你身體的反應。”
許知禮臉色漲的通紅,越是排斥,落在自己肌膚上的觸覺就越發清晰,尤其是酸與還頂着這張臉,他是束手無策。
“酸與,你……你放開,不要碰我!”許知禮劇烈掙紮,拳打腳踢,身上嫁衣被推出一層褶皺,他心慌意亂。
額間滲出薄汗,許知禮有種被鬼魅纏身的無助感,他算是知道了酸與的恐怖之處,即使沒有那烈火,光是他制造的幻境,就能讓人精神失常。
恍然間,許知禮似乎明白了薛玉和陸芷嫣是怎麼死的的。
“許沨,看着我,為何如此抗拒,你不喜歡這張臉嗎?”酸與惡劣地笑着,“還是想殺了我嗎?可你現在孤身一人,根本做不到啊……”
許知禮緊盯着他的眼睛,盡力保持冷靜,他身上的靈劍靈器全被收繳了,體内的金丹也不知所蹤,與他硬碰硬得不到好處。
“我的師尊在哪裡?”許知禮冷着臉握住了他的手臂,“酸與,你隻敢在幻境裡和我正面對抗嗎?”
酸與仍舊不懂得脫衣服的要領,煩躁間他直接撕裂了他大紅嫁衣,許知禮的身子不斷朝右側躲,發絲淩亂,衣衫不整。
“許沨,你在說什麼胡話,如果我不敢,你又怎麼會被我壓住呢?”酸與似乎感到不解,笑了一下,“你又拿什麼确定,現在你所經曆的一切,是夢境呢?”
這下輪到許知禮愣住了,幾乎是條件反射的,他看向了意識空間。
色彩缤紛,五光十色。正在有條不紊地運行着。
他目光下移,看向了那三條進度條。
當前攻略任務:99%
劇情任務:80%
世界觀任務:75%
“許沨,你這麼聰明,真的沒有發現嗎?”酸與貼近他的脖頸,對着他的耳朵吹了口氣,陰冷的笑意令人毛骨悚熱。
“甯寄風怎麼不來救你,是因為不知道嗎?”
許知禮呆滞地望向他。
“因為自始至終,你就是一個人來的沨川城。”
此話一出,風煙寂靜。
許知禮定定地望着那張與師尊如出一轍的臉,從他的淺色瞳孔之中看到自己呆若木雞的模樣。
一個人……來的沨川城。
酸與滿眼都是正待好戲開場的戲谑,壓下身子,印上許知禮的雙唇。
他不會接吻,隻會最基本的雙唇相貼,他睜着眼,不願放過有關許沨臉上任何一絲神情。
然而許知禮像是被人施了定身咒,沒有反抗,沒有一點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