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難度……又沒有前情提要,毫無破解之法,神仙來了也得在幻境中待上幾年。
主神似乎在考慮着什麼,一片寂靜中,唯有滋滋電流在響動着。
“……”
“我想應該沒有人從【酸與】世界裡活着走出來過,否則你也不會以身犯險,救下二福。”許知禮猜測道,“我順利完成任務,你得到的一定比我們得到的多得多。”
主神沉默了。
昏睡的這些天,許知禮和二福在夢境中交談過。
主神能夠監視的地方隻有任務世界裡和意識空間内,而夢境不屬于他的管轄範圍,這也是二福當前最好的容身之處。
據二福所知,他當系統的時間滿打滿算差不多五年,先前帶過幾任宿主,都死在了任務世界裡。
光是【危險都市】就死了三個。
從來沒有聽說過【酸與】這個副本,本以為是酣暢淋漓的修真武俠世界,誰能想到他們穿進來的時間就已是天下大亂之後了。
主神似乎也有苦衷,不知出于什麼目的,挑選着合适的人選,進行着一場又一場的無聊遊戲。
“如果你不答應,那我醒來之後就再自殺一次。”言語間已經帶着些威脅的意味,許知禮沉聲道,“不用功能卡,也沒有溯靈果,死在任務世界裡,一了百了。”
他内心其實不如表面那般沉着,若是主神根本不在意他的死活,那麼許知禮的威脅也毫無作用了。
冷汗順着太陽穴流至腮邊,許知禮忐忑地咽了咽唾沫。
持續不斷的電流聲後,是長久的沉默,久到許知禮認為主神已經不在,久到他的心已逐漸沉入谷底。
果然……
“好,我答應你。”
蓦地,平淡無波的電子音再次響起。
“完成八個任務世界。”主神,似有若無地歎了一聲,妥協道,“不過接下來的任務,世界會更加兇險。”
許知禮一怔,眼底裡的光,肉眼可見的恢複了。
“你真的要做好迎接槍林彈雨的準備了。”主神說,“許知禮。”
……
思緒回籠,他收起了手,五指緊攥成拳。
眉宇緊蹙,愁緒爬上眼底。
所有的一切都在逼他,逼他做決定,逼他前進,逼他用朱韻刃殺掉酸與。
若事實真如嚴清丹所說,那麼師尊也活不了。
朱韻刃是取自神仙的心頭血,凝結成冰而制造出來的。條件嚴苛,尋常神仙的血不行,必須是由人經過幾百年的修煉飛升而成的神。
制作過程也極為殘忍,需要将整顆心剖出來,将血液吸幹,再運用術法凝結成刀刃。
因而隻有熟練掌握馭水之術的人方可制成。
眼下,隻有許知禮能做到。
他摸着懷中的錦囊,似有若無地歎了口氣。
照目前的狀況來看,是走不了he路線了。
殺掉任務對象,在強制彈出任務世界的30分鐘内了結酸與,即可成功脫離任務世界。
可他……真的做得到嗎?
許知禮不明白。
眼看着距離任務失敗僅剩一個月,眼看着世界觀進度一天天的上漲。
這些數字也給他套上了無形的枷鎖,像是背負着兩座沉重的大山,他被壓得無法呼吸。
甯寄風……
許知禮對于師尊的所有印象都來源于幻境,這四年裡,他一次都沒有見過甯寄風的臉。
可這并不能讓他心頭的負罪感減少。
甯寄風……是許沨最在意的人。
苦守一輩子清規戒律,肩負着本不該屬于他的職責,如此寂寞的度過了五百多年,到最後,卻要落得一個被心愛之人親手殺掉的結局嗎?
許知禮無論如何也下不去手。
“娘子。”酸與哀怨的嗓音從背後傳來。
“為何不同我講話?”
他擡手搭在許知禮的肩上。
“為何不看着我?”
許知禮正心煩着,忽覺肩上一沉,獨屬于酸與的熾熱溫度透過單薄的衣衫,傳進他的皮肉裡,令人生厭。
酸與不喜歡許沨拒絕的動作。
目光沉了沉,他一個翻身跳上了床,湊到許知禮面前。
許知禮身形一怔,臉上傳來一陣火熱,一陣異香萦繞鼻尖,他擡眸看向來人。
酸與捧起了他的臉,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的眼睛,“是我的臉不好看?”
許知禮眸光微動,還沒來得及回答,隻見酸與傾身向下,用力吻上了他的唇。
他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第一本能動作是雙手撐在他的胸膛,用力往外推……
酸與強硬地捉住他的兩隻手腕,兩片火熱的唇,如附骨之蛆狠狠貼在許知禮的嘴上。
許知禮心下一緊,好在酸與不懂情愛,縱是強吻也不得要領——
而下一秒,一條滾燙的軟舌撬開唇齒,長驅直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