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紅齒白,俊美清秀,面如冠玉。
他的眼睫輕輕顫抖了一下,黑眸緩緩向上移,下垂的眼尾沾了些許绯紅。側臉上的小痣如同鑲嵌在夜空中的明星,為這張清純的臉增添了一絲似有若無的魅惑。
許知禮心跳驟然加速,這正是許沨的臉沒錯,也是……他自己的臉。
酸與眸中頓時散發光彩,嘴角忍不住向上翹了起來,像是第一次見到他那般,雙手急切地按在了他的肩膀上,略一使力就将他推倒在床上。
二福和許知禮紛紛呆滞住了,都被他這番動作看蒙了,一時間竟說不出一句話。
“娘子,我等這一天,可是等了好久了,你終于是我的娘子了。”酸與直勾勾地看着許沨的眼睛,牽起他的左手遞到自己的唇邊,落下一個輕若鴻毛的吻,“竟然乖乖的在洞房裡等着我,真是……”
他整個人向上壓去,帶着涼意的手指探進他的衣服下擺,觸碰着許沨溫熱的皮膚。
“真是讓我欲罷不能了……”酸與撲上前去,如同一匹許久未進食的餓狼,迫不及待的在他的脖頸間親吻啃咬,“好香,好美……娘子穿嫁衣的樣子,真是太美了……”
許沨輕微地蹙起眉頭,沉甸甸的鳳冠壓在後腦勺上,痛得他悶哼了一聲。
聽見動靜,酸與的動作停了下來,他擡手取下了許沨頭上的鳳冠,手指一勾,那如瀑布般濃密烏黑的青絲就順着他的指尖傾瀉而下,将他單薄的身子又遮去了大半。
許沨迷茫地睜開眼睛,不知身上的人在進行着怎樣的動作,沒有反抗,也不會配合,仿佛一切事情都與自己無關。
酸與興緻勃勃地解開他的嫁衣,一層又一層的将他撥開,最後隻剩身上一層薄薄的鮮紅長衫。
“太美了,我的娘子好嬌……”酸與牽起他的一縷發絲,沉醉地嗅了一口,“哪裡來的香味,真是勾的我恨不得立刻與你歡好。”
許沨垂下眼睫,腦袋向左偏了偏,脖頸在衣衫的映襯下顯得如玉一般透亮,白皙中透着瑩瑩的粉。
“不好,這個酸與看起來要趁人之危啊!知了,我們要不要去阻止一下!”二福咋咋呼呼,“再這樣下去,許沨就要被玷污了!”
許知禮也是看得心驚,且不說許沨有沒有恢複意識,光是他手腕那幾道咒文就夠嗆。
他看着這張與自己一模一樣的臉,看着那雙空洞的眼睛,漆黑的眸底彌漫着無邊無盡的孤寂,也跟着一同心悸。
他擡起雙手,視線穿過自己透明的身體直直落到地上。
手指停在半空蜷了蜷,無力地垂了下去。
他什麼也做不了,就像先前在幻境之中看到的那幾個和師尊相處的畫面一樣。
他是隻是一個身臨其境的旁觀者,影響不了故事情節的走向。
“現在,不會再有任何人妨礙我們了,你終于是我的了。”酸與撫摸着他赤/裸的肩頭,笑道,“所有障礙都可以掃除了,現在的你已經斬斷了前世的所有糾葛,從今往後,我們重新開始。”
許沨目光恍惚,看着面前人的臉,濃密的纖長睫羽上下開合,卻沒有多餘的情緒。
“今天是我第一次用自己的樣貌跟你做。”酸與的指尖撫過許沨的眉眼,聲音輕柔平緩,“你會忘記除我以外的人,也會忘記甯寄風的。”
許知禮心頭的疑惑更深,他不明白酸與這番前言不搭後語的話是什麼意思。
許沨不自覺地閉上眼睛,落在他的眼皮上的指尖帶着不同尋常的體溫,如同手腕上發着暗光的咒文那般熾熱。
許知禮雙目圓睜,不好,酸與這是在催眠!
先前許沨昏睡的時候,他也是這樣對他進行催眠控制。
再不出手,豈不是要眼睜睜看着許沨被淩辱?
不能允許!
許知禮心急如焚,摸出了朱韻刃。
刀一拿出來,他的心也跟着涼了半截。
朱韻刃也是半透明的狀态。
他朝着一旁的紅燭揮刀,利刃出鞘,刀光乍起,而那燭光卻紋絲不動,甚至連火光都不曾閃動一下。
沒有用,他殺不了酸與。
許知禮正感到焦頭爛額之時,餘光瞥過主頁面的雙線任務進度條,随後他瞪大了眼睛。
那兩條進度條居然被點亮了!
兩條任務的進度條上顯示着明晃晃的“100%”。
他被眼前的事實驚得連呼吸都忘記了,張開嘴,嗓子眼似乎堵住了一團棉花,一個音節都發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