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有若無的香氣令甯寄風身體和精神都變得格外亢奮,理智告訴他不能再繼續下去了,可他……卻怎樣都停不下來。
他應該把許知禮推開,皺着眉頭詢問他為什麼對自己做這種粗魯無禮的行為。應該捉住那隻吱哇亂叫的白色小鳥,讓他把身上的秘密全部告訴自己。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沉溺于纏綿狂熱的濕吻之中,除了喘息,連一個拒絕的氣音都發不出來。
甯寄風不禁扪心自問,難道他是同性戀?
不,他對男性沒有感覺,是許知禮太特别了。
笑着叫他老大的樣子很特别;望向他的那雙眼睛裡,眼底蘊含着的濃情蜜意很特别,吃飯睡覺的樣子很特别;就連拿起刀利落的斬斷喪屍的脖子之時……也很特别。
明明是一副年輕俊朗的大學生長相,身上卻有種處變不驚的穩重氣質。
這種氣質令他不由自主的好奇,令他着迷。
兩人吻了将近20分鐘,許知禮隻覺得自己的舌頭有些發麻,豐沛的涎水從無法閉合的嘴角中溢出,他隻能嗚嗚的叫着,說不出一句話。
而甯寄風樂此不疲,右手輕輕的揉捏着他的臉頰,迫使他将嘴巴張得更大,舌尖三淺一深的挑逗着許知禮的舌頭,似乎是在故意捉弄他。
每當撩到要有回應的時候,甯寄風就會故意用牙齒在他的舌尖輕輕咬一下,激得許知禮不住悶哼。
許知禮驚訝,從反應生澀的粗暴啃咬到技巧熟練的從容不迫,也不過短短20分鐘啊!
甯寄風的學習能力是有多強?用在他身上的都是他的招數啊!還是改良過的升級版……這下看來,倒是他自讨苦吃了。
親着親着,就有些不對味了,許知禮突然感覺到腰間搭上了一隻手,那手緩慢地探進了他的衣服裡,帶着寒意的手指一根根地貼上了他的肌膚,直至整個手掌。
他的心髒跟着往上提,屏住呼吸,身上的每一個毛孔都變得靈敏,隻覺得甯寄風似乎在用掌心的紋路感受他的體溫。
每劃過一寸,許知禮的體溫變高上幾分,他的臉更是燙得不成樣子,耳垂紅得快滴血。
甯寄風最後戀戀不舍地咬了咬他的下唇,離開了他嘴巴。
許知禮還保持着雙唇微張的狀态,濕潤的紅唇之中露出一截的軟舌,與甯寄風的牽連出幾道銀絲。
他的心尖都跟着顫抖,實在不敢與甯寄風對視,羞赧地合上了眼。
他已經丢盔卸甲,方寸大亂了。明明是他先發起的攻擊,最後終是潰不成軍。
“你到底是來做什麼的?”甯寄風溫潤的嗓音在他上方響起,聽不出什麼多餘的情緒,仿佛警察對知情者的普通問詢,“你沒有拉錯人嗎?”
許知禮愣了愣,混濁的腦子一時反應不過來,他口中的拉錯人是什麼意思?
而後他想起了門外站着的羽聽,立刻睜開了眼。
“不是,不是的。”
許知禮先前被親得面紅耳赤,情到濃時眼睛一酸,黑眸中氤氲起一汪水汽。
再度睜開之時,眼睫已經被熱淚潤濕了,濕成一簇簇的,配合着他下垂的眼尾,看上去分外令人憐愛。
“我……沒有拉錯人,就是你。”許知禮眨了眨眼,用右手小心翼翼地扯了扯他的衣角,有幾分不好意思地避開他灼熱的目光,“老大,甯寄風,我喜歡你。”
說完之後,他立刻低下頭。
這是他第一次對甯寄風這樣直白地說出這句話。
經曆過這麼多個虛拟世界,許知禮接受過許多真摯的表白,深知“喜歡”一詞,最是不能能輕易說出口的。
每當它到來之際,就說明他離完成攻略任務不遠了。
而甯寄風從來沒有對他說過。
許知禮想,無論是在什麼世界,他的愛都太過含蓄,大抵是不會用言語來表達自己的感情的。
那麼他可以主動一點,無論是告白還是接吻……
“喜歡我?為什麼?”甯寄風問,“我們才認識了一個月不到,你的喜歡是從何而來的?”
許知禮一怔,剛想開口說點什麼,隻覺得衣服内的手掌在逐漸往上滑,他無法忽視那滾燙的溫度,瑟縮了一下。
“唔……我,其實我很早之前就認識你了。”許知禮咳了幾下,希望甯寄風能夠注意到自己的動作,“比我們上次在教堂見面還要早,嗯唔,别……”
手指揪住某一點掐了一下,許知禮又疼又癢,嚴肅的表情維持不住,也不敢笑出來,表情異彩紛呈,分外有趣。
“嗯?”甯寄風俯下身貼着他的耳朵,緩聲開口,“不是在那裡?是哪裡呢?”
說話間炙熱的呼吸,落到他的頸窩,方才與他吻得難舍難分的紅唇此時正觸碰着他的耳廓。
“許知禮,為什麼緊閉着眼睛,現在不敢看我了嗎?”甯寄風壓在他的身上,用膝蓋分開他緊閉的大腿,“強吻我的時候,怎麼沒有害羞呢?”
“别摸唔!”許知禮的身子猛地一彈,本來隻是不輕不重的揉捏,但突然間,敏感的耳朵被什麼濕熱的東西碰了一下,“啊……”
他瞬間找不着北了,耳朵和脖頸是他的重災區,隻可遠觀,不可亵玩。
甯寄風此刻竟然伸出舌頭,沿着耳廓的外部一路向下,最後溫柔地含住了他的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