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扭打在一起不太準确,這顯然是許知禮對江嶼單方面的施暴,後者沒有還手的意思,垂着腦袋任他打。
“夠了夠了!許知禮,你這是在幹什麼?恩将仇報嗎?”鄧哲眼疾手快地握住了他揚起的手腕,強硬地制止了他的動作,“你他媽是瘋了嗎?這是江嶼啊?”
“哎呀我的媽呀,怎麼打的這麼慘?快起來快起來。”鄭新陽則趕忙将兩人分開,扶起地上的江嶼,指着他的臉數落到,“許知禮,你太過分了,看看把人打成啥樣了!”
就連跟随他一路走來的二福也搞不清楚,許知禮為何突然暴走,關鍵是他慫的連勸架都不敢,隻能躲在意識空間内看着小電視上的場景瑟瑟發抖。
看着卡槽内發着金光的功能卡,二福哆嗦了一下,心想,許知禮還真是毫不留情,連【力大無窮】都用上了。
第四個世界受到那麼大的屈辱也沒有做出這種洩憤的暴力行為,怎麼突然在這個時候爆發了呢?
江嶼顫着手指觸碰臉頰上的傷口,疼得眼睛都眯了起來。
他用手指抹去臉上的鮮血,輕輕推開鄭新陽的手,搖搖晃晃地朝着許知禮走去,企圖給予暴烈的他一個安撫性的擁抱。
許知禮雙目赤紅地看着他,揪着他的衣領向前猛沖,再一次将他推倒在地。
“不是,許知禮,你瘋了吧?”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鄧哲和鄭新陽對于他的動作始料未及,又手忙腳亂地拉架。
“知了、知了,别打了,你怎麼……怎麼突然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了?”二福在空間内叽叽喳喳地勸架,“剛才不是很冷靜的嗎啊!”
許知禮全然聽不進别人的勸阻,揪着江嶼的衣領,一口咬上他的側臉。江嶼偏了偏頭,那鋒利的牙齒片便咬破了他的耳廓。
許知禮目光冷凝,連呼吸都沒有紊亂分毫,卻邊咬邊流眼淚,他的動作與他的神色出現了極大的反差,他的指甲深深陷入江嶼的皮膚。
江嶼顯然是被失控的許知禮吓到了,慌亂擡起手,妄圖遮住自己的臉,卻完全敵不過兇狠的猛攻。
他洩憤般地折磨江嶼,直到江嶼的耳朵被咬得血肉模糊,尖利的犬齒穿破耳垂,濃郁的血腥湧入口腔。
“瘋了瘋了,真是瘋了!”鄧哲吓到破音,當下情況緊急,若是直接伸手去攔,指不定也會被他咬上一口。
鄭新陽咬了咬牙,大着膽子伸手,捏住了許知禮的臉頰,“你冷靜一點啊……剛才不是說話挺有條理的嗎?”
由于動靜極大,驚動了好幾個寝室,他們紛紛打開門,好奇的朝外看,還有不少好事者悄悄用手機拍攝着這幅荒誕離奇的畫面。
“是江嶼和許知禮啊,我天……”
“啊……怎麼回事?他們兩個鬧什麼矛盾了?”
“這打的也太嚴重了吧,好多血,快快快拉開他們……”
但凡是這層寝室的都知道江嶼,也經常見到和他走在一起的許知禮。
兩人平時形影不離,好的跟同穿一條褲子的親兄弟似的,怎麼這會打起來了?
衆人亂得七上八下,五六個人合力才将抓着許知禮的胳膊将他拉開。
許知禮看着身材瘦小,以為沒什麼力氣,結果一抓住他的手臂,才發現他原來竟是有若隐若現的肌肉的,就像是一隻未成年的小豹子,爆發力還挺強,把江嶼打的半張臉都是血。
“喂沒事吧兄弟?”熱心群衆扶起地上的江嶼,看着他臉上的傷,仿佛感同身受,也不禁呲牙咧嘴的嘶了一聲,“我的乖乖,打成這樣,你們——”
感歎的話語還沒說完,右後方響起了一陣玻璃瓶滾落的聲音。
熱心群衆回頭一看,許知禮不知何時扯開了堆在門口的垃圾袋子,撿起裡面的啤酒瓶,朝地上重重一砸。
砰的一聲,綠色的玻璃在地上炸開,碎片飛濺。
那碎片飛過許知禮的臉頰,在他的皮膚上劃出一道極小的傷口。
“許知禮……”江嶼生怕他會傷到自己,下意識朝他靠近幾步。
而許知禮舉起剩下的半截啤酒瓶,用尖利的玻璃片對着他,大有“你再靠近一步我就和你同歸于盡”的決絕。
江嶼停住腳步,垂下了手。
最終,事件以江嶼的妥協為結局,衆人拉開了兩人。
許知禮當天沒有回寝室,自己去外面開了一個酒店。
他拿出藥店裡購買的跌打損傷藥,為自己的傷口包紮。
酒店一旁的鏡子斜斜照着牆,映照出床上正中心的許知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