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秘密基地其實是一個風景秀麗的小島,位于大西洋與北冰洋的交彙處。整個小島約莫六百畝地的樣子,在地圖上估計都沒有這個小黑點。
靳津霄望向四周的景色,仍舊覺得陌生。
“怎麼樣,有沒有想起什麼?”梁晶晶拉着愛人的手漫步在綠瑩瑩的草地上,期待地問。
靳津霄輕輕搖頭,“你呢,你的記憶恢複一些了嗎?”
“都是些片段,斷斷續續的。”
“比如?”
梁晶晶的眸子一轉,笑着說:“‘哇塞,梁晶晶你好帥啊,有沒有興趣做我男朋友?’你當初一見我就想和我處對象。”
靳津霄對于這番說辭的評價是百分之百的胡說八道。不過,他又看向胡說八道之人明豔張揚、五官優越的俊美臉龐,覺得也就那麼百分之一的可能性吧。
“爸爸爸爸爸爸!”白珍珠小牛犢似的大叫着跑過來。
靳津霄彎腰将兒子抱起,用手背擦擦小家夥白嫩額頭上的汗珠。
“漂亮爸爸,珍珠最喜歡你啦~”
白珍珠張開雙臂,環着靳津霄的脖子,也不說自己想幹什麼,就是一味的撒嬌。
靳津霄貼貼兒子肉肉的小臉,語氣輕柔地問:“珍珠想幹什麼?”
白珍珠欲言又止,将毛茸茸的小腦袋埋在漂亮爸爸的頸窩裡,不開口。
“這兒離族群所在的珊瑚海不到二十公裡,珍珠應該是想去找西西奈玩兒。”
“西西奈?”從未聽過的名字,靳津霄疑惑地看向梁晶晶。
梁晶晶刮了一下埋在頸窩偷偷笑的兒子的鼻子,“小樣兒,爸爸是不是說你心坎兒裡了。”
白珍珠咧着嘴傻笑,露出兩邊尖尖的小虎牙。
“現在過去會不會有危險。”靳津霄将懷裡的小崽子抱得更緊了一些,不是很放心。
“不會走很遠的爸爸,西西奈一般這個時候都會去大島礁裡撿漂亮貝殼,諾,那裡就是大島礁。”
說完他擡起小手指着西南方向的一片汪洋。
靳津霄看向兒子手指的方向,努力了半天,自然是什麼也看不見。
“王妃,我可以去把珍珠的好朋友帶過來,您不用擔心。”馮世潔出聲。
靳津霄猶豫,馮世潔不待他回答,瞬間小跑幾步轉身跳入海裡消失沒影兒。
聶如風悠哉遊哉地走過來抒發自己近距離感受大自然的美妙心情,“好大一個島,島上兩條魚,一個大,一個小。”
梁晶晶翻白眼,“兄弟你真有文化。”
“嘿!”聶如風不高興了,他聽出了這個真正沒文化的魚對他這個博士的淡淡嘲諷。
二人正要就這個問題來回battle。
“阿瑞赫斯殿下!”
幾人頓時齊齊望向聲音來處。
一個草綠色頭發的青年男子藏在不遠處的樹林裡,正朝着幾人的方向用力揮手。
“阿瑞赫斯,誰?我嗎?”梁晶晶指着自己的鼻子,有些不可思議地看向同樣不明所以的靳津霄。
幾人穿過大片的草地,爬上一個不高的小山坡,走近了樹林。
此時才真正看清青年男子的長相,他一頭草綠色長發,相貌清俊,正一臉可憐巴巴的看着梁晶晶。
“你是誰?”梁晶晶奇怪地發問,他腦海裡沒有眼前這個男人的記憶。
“哇殿下,您果然也被巫師給暗害了!”青年男子見梁晶晶絲毫不記得自己是誰的樣子不像作僞,一顆顆悲傷的藍色珠子噼裡啪啦地落在了地上,更多的卻是滾下了山坡消失在遠處。
*
穿過長長的樹林是一片空曠的黑色土地,再走五六百米的盡頭有一個大的山洞,此刻裡面擠滿了人。
有着五顔六色頭發的男男女女七嘴八舌地向梁晶晶講述着這段時日裡發生的事情,總結起來就是一句話:巫師要造反了!
“大家安靜一下,阿瑞赫斯殿下被可惡的巫師暗害失去了記憶,在流亡人類世界的半年時間裡苦心經營,此次回來就是帶我們複仇的!”
草綠色頭發男人也就是魯德,見梁晶晶一臉深沉不說話,已經替他前後串連想好了一切。
“殿下和我們一樣被迫灌下了可以變幻出雙腿的藥水,失去的卻是生命的代價。可惡的厄爾蒙德卑鄙醜陋,殿下,您有什麼好辦法,我們無條件支持你!”
魯德繼續義憤填膺地說。
“對,支持殿下!”
“我願無條件跟随阿瑞赫斯殿下戰鬥到底!”
“……”
這些年輕的男男女女大約有快五十個,個個臉氣得通紅,都期待地看向梁晶晶,希望他安排下一步的行動。
靳津霄大概聽懂了梁晶晶這些族人的意思。
巫師厄爾蒙德借助某種非自然手段給這些青少年人魚灌下了能變幻雙腿的藥水,也就變相于奪走了他們剩餘的壽命。
現在整個人魚族百來人被分裂成了兩派,一半的青年仍舊以梁晶晶為尊,希望他帶領族人報仇。
還有差不多二十個步入老年期的人魚和巫師厄爾蒙德沆瀣一氣,一起瓜分這些人魚的壽命,剩餘的一些寶寶魚則被扣押了起來關在海底深處。
靳津霄捏了一下發呆狀态中的梁晶晶的後腰,示意他站出來說點兒什麼。
梁晶晶猛地回神,“咳!”他清咳嗓子。
“大家安靜,聽從殿下的下一步指示。”魯德已然成為了梁晶晶最得力的小助手,維持着人魚們的紀律。
聶如風沒想到他們人魚族統共就這麼百十号來條魚竟然還搞起了内鬥,他被這些魚吵得耳朵疼,抱起角落裡安靜傾聽的白珍珠蹿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