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着,那女子瞧了瞧那團鬼火的情況,“三位小客人莫要問這麼複雜的問題,它腦袋裡隻有些吃吃喝喝罷了。”
安瀾見她似乎将他們三人說的話聽得一清二楚,一臉戒備,“你就是它口中的明珠。你與羅深有是什麼關系?”
這女子聽見安瀾的逼問,也不惱,不甚在意的開口:“羅深?那可憐玩意苦苦哀求我傳授魔力修煉之法,以便報仇,我便教了。”
女子頓了頓,像是料定他們三人會問關于魔力之事,“至于魔力,不過是我無意發現,便試試能不能同靈力一樣,為人使用,雖有些困難,沒想到還真成了。”
她說完不斷向安瀾走近,細細盯着他的表情,突然笑起來:“你這幅神态可真像他,不愧是他的弟子。你問我是誰?我想你應該叫我師娘。”
安瀾心中掀起驚濤波浪,面上卻不顯。
他突然想起,幼時似乎聽到過關于師娘的傳言,師娘名諱似乎就是明珠。
不過這些傳言傳到師父耳中後,便被明令禁止了,成了忌諱。
那時他們所傳的明夫人,是這位女子嗎?
孟津聽見這話,感覺受到了百般侮辱。
“你亂說什麼呢?夜長老可是端莊清正之人,怎麼可能會有妻子不修靈力,去搞魔力這歪門邪道。”
明珠笑笑并不言語。
白祖欣倒不關心明珠是不是誰的師娘,隻是思考着她口中所說的關于芷陽人皮稻草一事,那兩個死者到底為誰所殺。
她想到了在孫府裡做的陣法中,傳來的兩女子交談聲,除竹月之外,另一女子似乎就是明珠的聲音,心中浮過一重猜想。
反正現在案件沒什麼進展,那便讓她來探探真相吧……
白祖欣暗中凝起巫力,幻化出一鸢尾針,刺向明珠。
此針暗藏玄機,内有言真蠱,刺入身體後,針身消失殆盡,隻留蠱蟲,控制人心,所言皆真。
言真蠱與銀鈴之術雖相似,但并不同。
言真蠱,玄妙詭谲,常施于實力卓絕之輩,或面對實力未明之人時,亦會祭出此術。
此蠱藏于毒針之内,形如芥子,小巧玲珑,以便偷襲。以針為引,一針一蠱,一旦施蠱成功,中針者必須按照心中真心之想回答一次施針者的問題,機會難得,不可多得。
至于銀鈴之術,多作用于修為遜于施術者之人,或已被施術者掌控之人。
“你認識竹月,與她交好,所以仇視毆打她的丈夫。你殺了他?那馬更又是誰殺害的?”
“我與她素無深交,亦不喜她柔柔弱弱之态。那日不過偶然,順手救了她,又請醫家為她診治。她醒來後,便向我哭訴夫家遭遇,言語間滿是悲戚。
幾日後,她身體漸愈,便告辭回娘家。自我修煉魔力,對怨念、仇恨極為敏感。一日,一團怨念在我門前徘徊不散,我一眼便認出是竹月的。她一介凡人,既無法自行凝聚怨念,也無修士為她排出,如今怨念離體,定是已香消玉殒……
當時,羅深日日來訪,擾得我心煩意亂,便命他去查竹月死因。原來,竹月回娘家後,家人竟要将她送回孫府,絕望之下,她在離家前一日自缢。
羅深見我厭惡孫丹,為表忠心,親手誅殺孫丹,将其剝皮揎草。
至于馬更之死,羅深知他騙他、搶他商機,得手後還在外裝出重情重義的模樣,就向我學修魔力把他殺了。”
聽她說完,白祖欣沒有想到這次查案竟當真如此通暢,絲毫沒有反轉。
随着明珠話語漸落,逐漸恢複神志,頗為欣賞地看了看白祖欣。
“小姑娘不愧是白蔹的弟子,有點實力,還能刺中我。不過可能要讓你失望了,這件事情就是這麼簡單。”
白祖欣卻是有些驚異,暗理說她不該對前面的問話有意識的……
是因為修魔的原因嗎……
安瀾兩人聽完顯然也知道,這件案子已經差不多結束了,隻是眼下他們還被困在這裡,不知道明珠接下來打得什麼算盤……
不過事情既已查清,還是需盡快捉拿羅深,并回宗向長老們禀告。
安瀾佯裝不解,轉移她注意力,“明珠前輩,若你真是我師娘,為何從沒聽師父提及過。”
一邊趁她不注意,拿劍發起攻勢。
“因為我和他不是一路人了啊……”
明珠見他一劍揮過來,也不閃躲,隻是身影逐漸消散。
“小徒弟,回去告訴你師父,明珠與他三月之後,舊地相見。……羅深那蠢貨,竟敢做事不向我彙報,被我好好教訓了一頓。你們若要的話,便去門口逮他回去吧。”
……
随着明珠話語落下,木門“砰”地一聲自己打開了。
三人看着大開的木門和門口暈倒被綁的羅深,一時皆是沉默。
這女子做事可真不按常理出牌,讓人摸不着頭腦……
“羅深,我作為此次皇族派遣的巫使,需要帶他回去向皇族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