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醉,你到底是什麼人。
當問出這句話的那一刻起,不管顧墨遲承認與否,在他的心裡,秦醉已經有了一席之地,而這一席獨一無二,不可替代。
因為他從不鋪席子。
小舟在廣袤無垠的大海上随波逐流,一眼望不到頭。一個陰險的大浪襲來,把它抛得極高,俨然是要翻船了。
顧墨遲抱住秦醉,熾熱的呼吸交纏在一起,唇齒纏綿,他們的心跳在那一刻同頻共振,就好像這是同一顆心髒。
欲望的深淵固然令人沉淪,卻也叫人看清自己,你所欲為何,你所求為誰,萬般選擇,皆出于心。
就像人在黑暗中本能趨近光。
*
秦醉都要佩服自己了,居然在顧墨遲的強烈攻勢下還能騰出手給他把阻隔貼貼上,把中和劑注射進去。
沒有困難的工作,隻有勇敢的社畜!
此時,他背靠牆坐着,而顧墨遲則仍是跪在地上。他強行擠入秦醉雙腿之間,秦醉不得不把腿岔開,旁邊巨大的箱子堪堪遮住他們的身影。
藥物起效很快。
顧墨遲不親嘴,改咬後頸了。
像是一個平凡的工作日卻在路上踩到電門了一樣,電流一陣一陣的,偏偏還掙脫不開。
秦醉簡直奔潰。
不是,這哪個廠家生産的,能不能打12315投訴一下??
症狀壓根沒緩解反而更嚴重了啊喂!
現在這場景,這倆人,一個易感期面色潮紅胃痛過敏跪在地上,一個手腫得像蘿蔔渾身是灰,一個賽一個狼狽。
這要是被發現了,明天就得上微博熱搜。
詞條名他都想好了,就叫“s級alpha當衆發情,疑似萬歐集團少爺”或者是“萬歐集團少爺和他秘書什麼情況”可能還得帶個“萬歐集團股票或迎來大跳水”。
三選一吧,反正選哪個都是完蛋中的完蛋,蛋中蛋,雙黃蛋,再加根腸吧,我要泡面了。
......
總而言之,當務之急還是先離開這。
秦醉就剩下一隻好手,動作稍顯遲緩,他在顧墨遲身上摸索,試圖尋找他的手機,手卻被抓住了。
顧墨遲勉強擡起頭,嗓子低啞,壓着火說:“你亂摸什麼?”
“沒亂摸,找手機呢。”
“找手機幹嗎?”
秦醉感覺易感期的alpha似乎是燃燒了腦子釋放的信息素,不大聰明的樣子。于是以一種哄傻子的心态心平氣和道:“找手機回家啊。”
“回誰的家?”
“當然是你的家。”
顧墨遲放開他的手,又埋頭苦幹那塊荒地。
他的大腦現在交通堵塞,嚴重得好比二環晚高峰,一時半會思考不出什麼。于是果斷放棄了。
過了一會兒。
“…不對。”
“哪不對?”
“你和我住在一起,所以是回我們的家。”
“……”
秦醉彼時剛在褲口袋摸到一個硬邦邦的東西,被這句驚為天人的話吓得猛地一抓。
啊啊啊啊抓錯機了,我要的不是這個!!
顧墨遲悶哼一聲,後槽牙磨得咯吱響,呼吸越來越急促,眼裡盡是危險的情色:“你到底要幹什麼?!想要我上就直說!”
他本來隻想淺嘗辄止,緩解燥熱難耐的不适,可秦醉卻一而再再而三地挑逗他,其罪當誅!
他稍一用力,那單薄的衣料頓時五馬分屍,扣子崩飛好幾個,散落在地上。
秦醉欲哭無淚:“你撕了我穿啥啊?”
顧墨遲惡聲惡氣地說:“别穿了,裸奔吧你。”
說完又以比剛才更大的力咬住秦醉的後頸。
“...為什麼标記不了?”顧墨遲試圖往裡面注射信息素無果,愈發煩躁,扯開衣領。
秦醉心裡大罵他是狗東西,哆哆嗦嗦從他兜裡摸出手機,将屏幕對着他:“因為我是beta。看這裡。”
面部識别成功。
秦醉找到通訊錄,點開,一隻手十分艱難地輸入醫生兩個字,又問道:“你家醫生号碼是這個嗎?”
顧墨遲皺眉:“你能不能專心一點?”
沒過兩分鐘,一輛賓利停在巷口的馬路上,車上下來了一個白大褂,還是那個給秦醉看過病的醫生。
巷口擺了個“正在施工”的黃色牌子,裡面的信息素含量超标,顯然易感期的alpha就在裡面。
白大褂神情凝重,加快腳步向源頭前進。才走幾步就被硬控在原地。
“醫生你好啊。”
地上一共有三個人。
趴在地上的omega不省人事,坐在地上的beta拿着蘿蔔向他打了個招呼,跪在地上的alpha從beta的頸間緩緩擡頭,俨然□□焚身。
這世界終于是颠了。
醫生如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