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安樂僵硬的笑了兩下,将他的話當做誇獎,絲毫不發表自己的任何評論。
氣氛一下子變得古怪又尴尬。
這時,謝複禮站了起來,淡淡的回看了她一眼,“走了。”
“啊。”
童安樂還在剛剛那個古怪的氛圍裡面,沒想到他就說要走了。
雖然很突然,但她卻正合她心意,也沒想着起身,打了個哈欠。
“好,你走吧,順帶幫我把門帶上,謝謝。”
謝複禮換好鞋,站在鞋櫃旁邊,回頭看了她一眼。
她躺在沙發上,專注的抱着手機,手指在屏幕上點着什麼。
她看起來真忙啊。
過了好久,童安樂都沒聽見關門聲,擡頭往玄關看,結果就撞上他那極其淡漠的眼神。
謝複禮見她擡頭了,轉身就出了門。
她特意放在門邊的發财樹,樹葉被他經過的身影掠起,同一時間聲音在門外響起,“自己關。”
童安樂:“……”
夜幕黑得純粹,而底下行駛的車流像一條火龍一路蔓延進入城市。
從童安樂家離開之後,謝複禮接到了餘征的電話,随後轉了個彎開車到了一家叫YZ的俱樂部。
車剛停好,就有人敲了敲他的車窗。
他側目看了一眼來人,就将車窗降了下來,“怎麼下來了?”
“我也剛到。”陸驕陽看了眼車裡的謝複禮,低笑了一聲,“這是怎麼了?臉這麼臭?”
謝複禮在扶手箱拿了根煙叼在嘴裡,又拿起打火機,“咔哒”一聲打起,幽藍色的火焰靠近男人冷俊的臉龐。
煙點燃後,謝複禮動作熟練咬着煙,來了一把回籠煙,後又将煙氣從嘴裡吹出,一片煙霧缥缈,格外勾人心魄。
聽見陸驕陽的話,将煙取下來搭在車窗邊,“沒怎麼。”
陸驕陽才不信,調侃道:“這都抽起煙來了,還沒怎麼?你這是在童安樂那受挫了?”
什麼事都瞞不過他。
謝複禮淡淡的嗯了一聲。
陸驕陽看他這樣,就想起高考完的謝複禮。
煙酒作伴,封閉自我。
整日待在吞雲吐霧的世界裡頹廢忘我。
看到這樣子的他,誰能把他和昔日那個高冷學神聯系在一起。
那時陸驕陽也過得渾渾噩噩的,和他算是同病相憐吧。
不過現在想想,他這兄弟比他可憐多了,明明一切都看到盡頭了,卻還是槽了這麼多事。
先是女朋友沒有一聲招呼消失了,後是遭逢家裡出事。
這種事放在任何一個人身上,沒有會受得了。
當初他沒怎麼安慰他,那時他喜歡的人也不在身邊,甚至自己都不知道她在哪,他連自己都勸不好,哪來的辦法勸别人。
現在不一樣了,他都有未婚妻了,就見不得謝複禮這幅沮喪樣。
陸驕陽靠在車旁,給他支招:“阿禮,人都回來,又沒有男朋友的,你這溫水煮青蛙不行,就換一個呗。”
又沒忍住笑着多說了兩句:“别到時候我結婚臉孩子都有了,你還單着,到那時候你就别怪我老婆會給她介紹一個啊。”
謝複禮輕嗤了下,掃了他一眼,“多事。”
“嘿,你知道就好。”
陸驕陽眉梢上揚,“還有,以後能不能别在我跟前抽煙,被我老婆聞到我身上有煙味,她會多想的,你就多遷就遷就兄弟呗?”
謝複禮非常無語的觑了他一眼,對他這妻管嚴的行為十分不屑。
他精準打擊:“領證了嗎?就想這麼多?”
别看這兩人在一起這麼久了,結果隻求了婚,證都還沒領。
就是這人慫,顧忌人家的心思,不敢跟人提。
謝複禮這一下就踩到陸驕陽痛點上,臉一下就垮了,卻不甘示弱,反唇相譏回去:“阿禮,你是不是忘了,你連人都沒追到呢?”
謝複禮還沒來得及還回去。
餘征這時卻從樓下跑了過來,沖他們嚷嚷道:“幹嘛呢,就等你倆了,大冬天的在外面裝逼甩帥,不冷啊?”
謝複禮、陸驕陽:“……”
他的大膽開麥,迎接的就是‘裝逼甩帥’兩人的冷眼。
謝複禮将煙掐掉,與兩人一起走進眼前的這家遊戲俱樂部。
這家俱樂部就是餘征追着他們兩個人投資心心念念想開的,到了這會兒,餘征心情也是愉快到了極點。
不過目前還在裝修中,還沒正式開業,進門還能看見軟裝堆放在一邊。
餘征先是将兩人參觀了一圈他早兩年看中的地方,然後才領人到了四樓已經裝修好的辦公室。
“怎麼樣,不錯吧,我這俱樂部老闆這算是有了自己的地方了,就等其他規模搞起來了。”他舒服的躺在老闆椅上,向兩人讨獎。
謝複禮沒管他搞成什麼樣,反正這投資錢也到位了,他要的回報也到手了。
反倒是陸驕陽認真的看了一圈,點評了兩句:“怎麼還沒裝修完?我這錢什麼時候才能看得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