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複禮依舊是按照她的口味點的餐,童安樂吃得很心滿意足。
至于手機,兩人到了吃完飯也沒打開,但也沒真的拉黑餘征,至少她是沒有。
從望月閣出來之後,開着車沿着那條路閑逛着,開到想去的地方,又停下來,下車去逛。
和往常逛街沒什麼不同,就是身邊的人換成最愛的人。
童安樂也沒在拘着自己的性子,拉着謝複禮去逛了一些花卉市場。
她想要在Luv科技的工位上擺上一些綠植,順道在家裡面也擺上一些,顯得裡面不這麼沉悶,添點人情味。
但之前因為太忙了,這件事一直沒做成,現在剛好有空她就想去買幾盆。
這件花店規模比前兩家逛的規模大一些,裡面的品種也多。
她看着眼前一整片都是多肉的品種,看花了眼,撚了撚他的衣角問,“你覺得那個好看?”
謝複禮看了一圈,在裡面拿出了一盆白月影。
陶瓷花盆隻有巴掌大,多肉葉片肥厚的包裹在一起,葉面還有層淺淺的白霜,整體像蓮花狀,粉雕玉琢的很惹人喜愛。
“這個好像我們高中養的那一盆啊。”童安樂接過那盆白月影,眼裡黯淡幾分,“就是後來我出國太急了,它……”她沒說下去。
謝複禮将她手裡那盆白月影放回去,重新拉起她的手往旁邊走,“我們不買重的,買點其他的。”
童安樂察覺他不想提起過去的事,兩人剛複合時機特殊,她覺得過去的事不能再多說。
把自己失落的情緒塞回去,跟着他往旁邊走。
最後她挑了一盆多肉——冰玉,打算放在工位上,又讓謝複禮挑了幾盆放在歸愉雲灣裡面。
将花盆放在後車箱,童安樂開了手機,大概過了眼餘征發過來的消息,興緻不高回了他幾句,然後将手機蓋上,往窗外看。
謝複禮也沒多說什麼,注意力都在方向盤上。
周日人多車也多,但應該是他們運氣好,一路都沒塞車。
謝複禮将車駛入地下停車場,停到專屬停車位。
童安樂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上,見他下車,也跟着下車。
謝複禮繞過車尾,牽上她手上了電梯,锃亮的電梯鋁闆反光照出兩人的姣好的面孔。
超重感一路往上,直到“盯”的一聲,電梯門徐徐打開,童安樂才反應過來謝複禮帶她來了Luv科技了。
“你怎麼帶我來這了?”
他手裡還拿她挑的那盆冰玉,另一隻手也不忘牽着她,帶着她到了他的辦公室也沒說話,童安樂隻好跟着他走。
他的辦公室還是一如既往的樣子,她也下意識往落地窗看去,想去看那個角落的綠植架,忽地頓住。
謝複禮察覺到,回頭往她的方向看去,也跟着停下了腳步。
童安樂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睫快速的眨了好幾下,确認自己沒看錯。
她指着往日被窗簾布遮住的落地窗,“你……你不怕高了?”
此時的落地窗窗面幹淨整潔,四月的陽光溫暖而明媚,洋洋灑灑裹着那塊生機盎然的綠色角落。
矗立在Luv大樓對面的高樓大廈在落地窗前一覽無餘,盡收眼底。
謝複禮嗯了一聲,靜靜的看着她走過去,眼裡不在浮現恐懼的神色了。
童安樂站在落地窗前,腦海的一個片段閃過,被她極好的捉住。
她難以置信的蠕動嘴唇:“你是不是……每天都站在這裡……”直面恐懼。
謝複禮朝她過來,童安樂直勾勾的盯着他的變化,直到他走過來牽住她的手。
她才确認他不在像上次一樣,見她站在落地窗前會有這麼大的反應了。
童安樂難受的閉上眼,沒想到他會這麼做。
這段日子,她顧着自己治療,又忙着‘知心理’的事,就很少去問王韶華,而王韶華也因為心理原則問題,也很少将他的情況告訴她。
所以她不知道他竟然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克服了恐高,而且用的方法對于本人來說就是極為殘忍的。
像一個人害怕蛇,但為了能克服恐懼。
親手握着那條吐着信子的蛇一點點将自己交纏住,直到身上纏滿無數條蛇,做到雲淡風輕的程度。
“我沒事。”謝複禮攬着她肩,眼裡裝滿溫柔缱绻,“我帶你去看東西,看完你就笑一下好嗎?”
童安樂吸了吸鼻子,點頭。
謝複禮打開休息室的門,帶她走進去。
他的休息室裝潢風格和他的辦公室差不多,就是相比少了點綠植裝飾,少了一點生氣。
童安樂在沙發坐下,謝複禮也往她身旁坐,沒等他出聲,她就看到了茶幾上的那盆白月影。
“這是……”
謝複禮将那盆陶瓷花瓶拿在手裡給她看,白月影被他養的極好,葉片飽滿,包裹感足,顔色也是粉嫩嫩的。
童安樂不敢置信,“這是我們一起養的那盆嗎?”她接過來看。
“這就是當年的那盆。”他說。
白月影被他養了六年,長大了不少。
能讓她認出來是因為這個陶瓷花瓶是她挑的。
花盆是采用冰裂流釉工藝,做得漸變粉色,和白月影的顔色十分相配。
這個款式市面上很常見,但是能這個花盆底下曾經被她沒拿穩摔了一個角,所以這個隻能是她和他以前養過的那一盆。
童安樂小心翼翼的摸着底下缺失的豁口,“你怎麼會找到這個。”
原本這盆是兩人放在學校的天台上養着的。
後來冬天寒冷,陽光稀少。
謝複禮就把它帶回家養着了,之後高三壓力大,她就和謝複禮說想把它帶回家,壓力大的時候能看看,這樣就像是他陪在她身邊一樣。
謝複禮很依着她,就把這盆白月影帶給她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