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刹蹭了兩杯南梁親手釀造的果酒,心情舒暢了幾分,不過一個人的酒瘾一旦被勾起來了,就很難消下去,唐刹正好處于肚子裡的饞蟲剛被勾起來,而他卻又百般難耐的情況。
好巧不巧,就在這個時候,他看到了拎着兩壇酒的徐肆。見到徐肆,唐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趕緊揉了揉眼睛,又睜大眼睛仔細看,發現那确實是徐肆,他不是已經出發去找車隊了嗎?怎麼現在又回來了?
“唐大人。”
“徐将軍?你怎麼又回來了?難道我給你裝配的人馬出了問題?”
唐刹正懷疑的時候,徐肆搖了搖頭,這一次他的态度莫名比之前好了很多:“唐大人的準備當然沒出差錯,不過我剛出發就發現小隊裡有人帶酒,我們出門找人,怎麼能隻顧自己享樂,所以我就把它拿回來了。”
“酒?”看見酒唐刹就走不動路了,他的視線随着徐肆手裡的兩壇酒左右移動,嘴裡已經開始分泌唾液了。
徐肆把酒遞給他,唐刹趕緊去接,然而接着接着他卻發現徐肆并沒有松手,兩個人處于拔河的尴尬狀态。
唐刹的腦子叫他放手,他的手卻不聽腦袋的指揮了。
徐肆道:“唐大人,其實我也挺愛喝酒的,你看——”
唐刹眨眨眼,明白了徐肆的意思,不過就算徐肆沒有說,他覺得确實該見面分一半,否則自己一個享受兩壇好酒,要是被南梁抓住了,自己連個墊背的都沒有。
想到這裡,他朝着徐肆笑了笑,指了指不遠處自己的房間:“徐将軍,你看太陽馬上就下山了,咱們去廚房拿幾個小菜,然後走一個?”
徐肆點點頭,倒也不客氣:“好啊。”
本來唐刹想去廚房拿小菜,但是徐肆卻按住了他:“還是我去吧,唐大人你出門太久,估計都不記得廚房的位置了。”
唐刹倒也不拒絕,心安理得的坐下了:“那好吧,勞煩徐将軍了。”
徐肆走出唐刹住着的木屋,雖然外面的太陽已經落山了,但是紅霞依舊将天空照的火熱,此時,衛無珩和常彥迎着紅霞走過來。
“将軍。”
“老徐,這件事你得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衛無珩一上來就上上下下打量了徐肆好幾眼,随後道:“車隊找到了?”
徐肆道:“沒有,但是将軍,我保證一定能找到車隊,在此之前,我想跟您說一件事,難道您就不懷疑唐刹和南梁有什麼事瞞着您嗎?”
“他們倆能瞞着我什麼事?”衛無珩不相信:“他們從小到大一直跟着我身邊,不可能對我有異心。”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他們對蘇愠都很了解,但是好像又都不願意提起蘇愠,大人你不覺得奇怪嗎?”
徐肆這麼一說,衛無珩确實覺得奇怪,他問南梁有關蘇愠的事的時候,南梁也是含糊着說了幾句,根本沒有和他交底。
他還真的挺想知道他失去的記憶,畢竟人都有好奇心。
不過……
“就算我想知道又能怎麼樣?”衛無珩攤手道:“你能讓他們主動告訴我嗎?”
他等着徐肆說不能,然而徐肆給了他一個驚訝的答案:“當然!”
他把自己邀請唐刹喝酒的事告訴了衛無珩:“将軍,隻要灌醉唐刹,等他意識不清醒的時候,他就會說了。”
徐肆看着衛無珩皺起的眉頭,意識到自己這話說不太得體,立刻補充道:“如果将軍認為我做的不對,我立刻繼續出發找車隊,可是将軍,你真的不想知道京城裡發生了什麼嗎?”
他的聲音帶着循循善誘,專往衛無珩心裡戳,他猶豫了片刻,嘴上想拒絕,心裡卻有另一個聲音在不停地反對:
你難道真的不想知道京城的事嗎?你難道要一直帶着失憶的煩惱面對蘇愠嗎?
不……他想。
最終他同意了徐肆的想法:“好吧。”
……
唐刹在屋子裡都要等得不耐煩了,眼看天已經黑了,屋子裡也黑了下去,可是徐肆還沒回來,他點亮了桌子上的蠟燭,沒開封的酒壇隐隐約約飄來一股醇香,勾引他把手慢慢伸過去——
不行!說好的一起喝酒,他怎麼能把徐肆扔到一邊?
想到這裡,唐刹艱難地拍掉了自己一隻手,起身打算尋找徐肆,結果一轉頭,徐肆端着一盤花生和一盤肉幹進來了。
“路上有點兒事耽誤了。”徐肆跟他解釋了一句,随後開酒壇給唐刹滿上:“唐大人,來來來,這第一口你先來。”
“那我就不客氣了。”唐刹沒追問其他,而是端起酒杯将杯中酒一飲而盡,随後發出一聲贊歎:“好酒!”
徐肆不動聲色又給他添了一杯酒:“既然是好酒那就再喝一杯。”
兩人邊喝酒邊吃下酒菜,又開始聊些有的沒的,徐肆很少動筷子,而是一直向唐刹敬酒,眼看唐刹很快就喝的暈暈乎乎鬼迷日眼,徐肆眼珠一轉,顯露出幾番深沉的眉眼:
“唐大人,蘇大人看起來好像在京城就遇見了将軍。” 徐肆的聲音帶着幾分醉意,眼神卻清醒的很:“蘇大人和将軍是朋友嗎?”
站在門外偷聽的衛無珩心中一緊,悄然靠近門邊,屏氣斂息。
唐刹打了個酒嗝,大着舌頭,聽徐肆說到朋友二字,差點兒笑出聲:“朋友?可拉倒吧,将軍和蘇大人要是朋友,太陽早該從西邊升起來了。”
門外的衛無珩疑惑地歪了歪頭,怎麼可能?明明他和蘇愠的關系應該很親密了才是。不過他很快就釋然了,畢竟也有可能是他們之間的事情并沒有讓其他人知道。
“哦?”徐肆抓住了一縷線索:“怎麼說?莫非将軍和蘇大人還是敵人不成?可是現在将軍和蘇大人明明相處的很好啊,你有證據這麼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