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妃将襁褓中的女兒抱起,塞到韋婉容懷中:“娘娘好運,讓柔福也蹭蹭福氣。”
一時間,韋婉容的身邊被大群的女人們圍滿了。她們也不知道怎麼做,隻能湊成一個圈,圈裡是抱着柔福帝姬的韋婉容。
韋婉容哭笑不得!
鄭皇後輕抿一口茶,眼神細細密密籠住穿紅着綠的後宮諸人。她們頭上戴着的花被踐踏在秀鞋下,耳邊簪钗步搖擋着戳着後面的旁邊的人。
她們能做什麼呢?隻能圍住韋婉容,向她“蹭運道”而已。
那是萬人之上的皇帝,她們是不能幹政的後宮!她們怎麼樣才能讓這馬上要沉沒的大船繼續向前,乘長風破萬裡浪?
“李憐憐,”她叫來自己宮裡的典筆,“為我找本書來吧……”
她想看看曆代的皇後們。
【既然網上那麼多都是謠言,宋朝皇室女子北上,到底怎麼樣了?
up主想柔福帝姬的故事可以給大家答案。
柔福帝姬北上後嫁給了随駕的徐還,在紹興十一年去世,是韋太後帶回南宋的棺椁之一。
另一個例子是宋徽宗喬貴妃。越國太夫人郭氏嫁到喬家,想要跟随喬貴妃北上卻被喬貴妃拒絕。
從這件事我們可以看出,“北狩”成員團走的時候還可以自己選擇帶誰北上,金人對趙宋的高級俘虜們還是相對禮遇的。
不然要麼郭氏被和喬貴妃一鍋端了,要麼郭氏聽說金兵蹂躏女人早跑了,怎麼可能主動提出北上随侍被拒絕啊!】
韋婉容看着懷中被衆人圍着,已經睡的不太舒服的孩子,又看到外面烏壓壓的人們,往外撥開人群。
人群慢慢開了一條縫,于是她又看見了花草樹木、鳥獸蟲魚。它們都活着,在生長。
人們目送韋婉容離開,王德妃馬上跟上,護在女兒身邊瞪了一直盯着她的人們好幾眼。
柔福……她剛滿周歲,她北上的時候還沒有成婚。
宮人們頭上好像有什麼沉沉壓下來了。
現在離那該死的靖康恥,到底還有多少年?
【我們不能一棍子打死所有拿着靖康野史說話的人,他們中有的人隻是被營銷号洗腦包蠱惑了,還沒接觸過辟謠。
up主曾經看過一部電視劇,劇裡有牽羊禮。up主清晰記得那兩個皇帝肥胖的身軀在陽光下閃爍,但劇裡沒有任何女人和惡臭野史編造的一樣袒胸露腹的鏡頭。
這部電視劇雖然受了野史影響,但它是尊重曆史上那些女人們的。它沒有像那些惡心人的東西一樣大編特編,編出洗衣妓院,編出金兵輪/奸宋朝宗室,編出各種不能過審,制造各種博人眼球的破爛。
營銷号們歡笑着看着她們死亡,引誘人們為一本三流h文獻上吊唁的花束,從花束的夾縫裡賺得盆滿缽滿。
那帝姬們呢?後妃們呢?被牽扯進黃謠的所有女人呢?
墊腳她們的屍骨,顯示自己的博學;得到她們的祭品,換取流量和金錢……
他們真的還有良心嗎?】
靖康恥後,陸遊不知什麼時候也搬了把凳子坐到陸宰唐慧身邊,貓又跑過來,跳上他不甚寬闊的腿。
原先聽他“前妻”的事,他心情已經壞了。現在聽到後人那麼多污蔑宋室的謠言,更是讓陸宰懷疑他再不松口,剛換上的新牙又要掉了。
阿遊你已經過了換牙的年齡了!不要再這麼用力把牙都咬掉啊!
但他還是保持了沉默。妻子把他的手掐得死死的,他真開口了,隻怕會馬上叫出來。
他溫柔賢惠的妻子又換了一個地方掐他的手!
陸遊轉過頭來,好像說了什麼。他看到妻子點頭欣慰,手上痛楚輕了許多。
陸宰收回手一看,手上紅痕密密麻麻。眼前的妻子還是那麼溫柔,溫柔地接過他的手,呼呼她掐出來的傷痕。
“剛剛阿遊說了什麼?”陸宰問。
“他說要寫一本現在的故事。”唐慧答。
“父親、母親,我要把靖康的事情記下來,不給後人亂編的機會!”陸遊拱手,答。
臨安小舟上,李清照掬起一捧盛夏的水:“我要寫詩。”
揚州兵亂後,姜夔引笛聲吹過斷壁頹垣:“我要作歌。”
漳州田壟間,楊萬裡遙望遠處集市熙攘:“我要撰賦。”
開封坊市裡,嶽飛穿巷記下汴京城牆變化:“我們直搗黃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