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剛才的他眼中是對生命的漠視,那現在,他的眼神中就是憤怒與憎恨,仿佛恨不得将她捏碎。
不禁讓宛楪心中不禁疑惑:她究竟做了什麼天大的錯事,竟讓他如此恨她入骨?或者說,她以前認識這個人嗎,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宛楪還沒來得及多想,那雙緊緊掐住她脖子的手青筋暴起,窒息的感覺瞬間壓着她的喉嚨,眼前的一切都在快速模糊,隻剩下那人憎恨的眼神,在她的視野中逐漸變得模糊。
下一刻,宛楪被狠狠地摔在地上,喉嚨劇痛讓她無法發出任何聲音。
那人冷冷地掃了她一眼,繼續下令,聲音中帶着刻骨的冷意,“把她關進地牢,拷問到她肯說為止。”
話中的恨意像冰刃般刺入骨髓。
宛楪忍着喉嚨的不适,死死地盯着他。她不斷在腦中回憶自己到底什麼時候見過他,讓這個人對自己彌漫這麼大的恨意。還沒等她緩過勁來,旁人已經粗暴地将她架起,拖着她向地牢走去。
被拖走的瞬間,宛楪的眼中紅瞳一閃而過,瞬間恢複。那雙眼睛透出冷冽與不屑,還有深深的帶着毀滅的憤怒。
她艱難地咳嗽了兩聲,喉嚨裡傳來一陣刺痛,一絲深深的厭惡在她心底悄然生根,蔓延開來。
地牢外,厚厚的雲層遮擋着住,一片死寂般悄無聲息。風呼嘯着鑽進地牢的縫隙,周圍的樹木扭曲着,像是在痛苦地掙紮。
月光像是鋪了一層冰冷的霜,給這陰森的場景更添了幾分凄涼。晝夜就這樣無聲地更替着,可地牢裡的拷打聲卻從未停止,每一聲都像是被這無盡的凄涼所吞噬,又在這凄涼中不斷回響。
宛楪被按在那裡,承受着無情的折磨,她的世界,仿佛也随着這惡劣的環境,陷入了無盡的黑暗與絕望之中。地牢裡,腐臭與潮濕的氣息肆意彌漫。
昏黃黯淡的火把在牆壁上搖曳,宛楪被按在那裡,長時間的折磨與疲憊讓她幾乎暈厥。扭曲的光影映照着宛楪的身形。
一陣沉重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在寂靜陰森的地牢裡格外清晰,靴子踏在地面,濺起渾濁的水花。
他站定在宛楪面前,微微俯身,陰影将宛楪籠罩,雙手抱在胸前,居高臨下地看着她,“現在肯說了嗎?”
地牢裡的空氣似乎都因他的出現而凝固,唯有火把偶爾發出“噼啪”的爆鳴聲,在這壓抑的氛圍中顯得格外突兀。
宛楪艱難地擡起頭,發絲淩亂地黏在滿是血水與汗水的臉頰上。她目光直直地對上那人的眼睛,緊接着嘴角緩緩勾起,扯出一抹嘲諷到極緻的笑,“那個藥效強勁的花瓣,用着還順手嗎?”
那笑容在昏暗的地牢裡顯得格外刺眼,她幹裂的嘴唇微微開合,聲音沙啞得近乎破碎、虛弱得如同風中殘燭。
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帶着毫不掩飾的挑釁,在這陰森的地牢裡回蕩。
聽到這話,那人的眼神瞬間從驚訝害怕變得兇狠恐怖,戾氣橫生,“你都知道些什麼,你到底是誰?”
他猛地伸手掐住她的脖子,這一次,手勁大得仿佛要将她的生命掐斷。宛楪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但她的嘴角卻依舊挂着一絲冷笑,滿是嘲諷意味。忍着劇烈的痛苦,沒有發出一絲呻吟。
“你怎麼知道的?你背後的人是誰?”那人怒吼,聲音滿是殺意。
宛楪卻隻是繼續笑着,甚至似乎想到了什麼好玩的,放聲大笑起來,卻被喉嚨中的血嗆到猛地咳嗽。
一邊咳嗽,一邊用虛弱卻譏諷的語氣說道:“想知道嗎?求我啊。”她的聲音雖然微弱,但每一個字都如同利刃般刺向那人。
那人似乎被徹底觸怒了,臉上的肌肉猛地繃緊,額頭上青筋暴起,眼中的怒火幾乎要噴薄而出,聲音中充滿了殺意和憤怒,仿佛要把所有的情緒都傾瀉在她身,“你……”
嘴唇咬的發白,似是怎麼也抑制不住的憤怒,“找死!”他猛地将宛楪的脖子掐得更緊,手臂上如同鐵石般堅硬,仿佛要将她徹底捏碎。
宛楪隻是靜靜地任由他施加緻命的力道,仿佛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她的身體在劇烈的壓迫下微微顫抖,眼神卻沒有絲毫的畏懼或求饒。
面色冷冷地看着他,嘴角微微上揚,帶着一絲若有若無的譏諷,沒有任何表情,隻是因為脖子被掐着微微仰起。
她的呼吸急促而艱難,每一絲空氣的吸入都伴随着尖銳的刺痛。宛楪死死盯着他心口的位置,眸中滿是譏諷與厭惡。此刻,她心中的最後一絲懷疑已然煙消雲散。
如果說一開始她還在猜測,那麼如今,她已毫無保留地确定——她缺失的真身,就在這具身體裡!
殺了他,取回真身,她就再也不會失去法力了!
“有你這樣的高位者,百姓哪能有好日子過!”宛楪被掐着脖子,努力地從被扼緊的喉嚨中擠出聲音,那聲音因為窒息而變得扭曲、沙啞,像是被卡着一樣鑽出來,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殺意,眼神變得冰冷而堅定。
隻要殺了他,就可以拿出真身,她就再也不會動不動失去法力了!
而他這樣的人,該死!!!
地牢中回蕩着她的質問,每一個字都像是一記重錘,狠狠砸向眼前這個高高在上的掌權者。
而宛楪的眼中,殺意具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