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坐在前排的無情道衆人毫不在意,看夠了就低下頭去,翻看今日内容。
沈昭在此外已經耽擱了不少時間,一進來放眼過去,就剩下了四個空位置,哦不,是三個。溫負雪一進來就坐在了第一排,與授課長老最近的地方。
不愧是優等生。
好巧不巧,溫負雪旁邊還空了一個座位。
沈昭靈機一動,神采飛揚,沖着驚呆的衆人擺了擺手:“早上好啊。”
有人下意識跟了一句:“早啊。”接着石化。
他,沈昭,居然和他們打招呼。
見鬼!瘋了!
沈昭大大方方坐在了溫負雪旁邊,右側一位無情道的同修,手上的書一個沒拿穩,掉在了地上,沈昭順手撿了起來,放在那人書案上。
同修愣愣看着,半天沒動,和書卷大眼瞪小眼。
身後又是一片兵荒馬亂。
于此同時,一位白衣飄飄,氣質出衆的女子掐着堂課的最後一秒,悄然落座,在所有人手忙腳亂之時坐在了最後排。
沈昭懶洋洋拄着下巴,左手有一下沒一下地點着書卷,指尖規律可循。
氣質脫俗,貌似在深思熟慮些什麼。
一副頗為正經的樣子。
授業長老一身深黃色長袍,胡須又長又白,精神矍铄,不苟言笑,臉上刻着的年輪昭示着不凡的閱曆,一進場,亭子瞬間鴉雀無聲。
他道:“諸位好,老夫姓陳,是今日的授課長老。”
沈昭了然,這位老者最最起碼要是個老教授級别,而且是那種平時分不好拿的,這就但願沒有哪位兄台遲到了,否則殺雞儆猴,期末危矣。
“老教授”精神抖擻,拿起一本靛藍色封面的冊子,無風自動,“老教授”看也不看,道:“洛音徽。”
女聲淡漠高冷:“在。”
沈昭以為起碼還會再抽幾個,不成想“老教授”來了句“今天人來得挺齊。”
沈昭啞然一笑,低着頭遮攔,這位他熟啊。
溫負雪的青梅竹馬——洛音徽。
cp榜上最強大的一對。
縱然二位都是無情道的,也有不少人磕。
那可是男主,想談誰能攔着。
小白菜寫了不少紅顔知己,上至五旬老太,下至襁褓小孩,見到溫負雪無一不傾心。
且看花落誰家了,沈昭感歎了一聲好福氣啊。
不過他倒是忘了,這位雪邬山的另一位天之驕子,脾氣秉性,乃至外貌都像是溫負雪的翻版,卻有一個極大的特點——愛睡覺,掐點到班更是家常便飯。
對此,讀者們曾在段評裡哐哐蓋樓。
“誰家大女主愛睡覺啊。”
“大女主要睡也不能自己一個人睡吧【黃心】【黃心】”
“太太,怎麼着也要給我們洛寶安排一個高大上的愛好吧。”
更有群情激奮者開言:“傻逼作者會不會寫文,不會寫就别出來惡心别人。”
此話一出,小白菜一連好幾天默默更新,一句評論不敢回,不過還是沒有改這個設定,在“作者說點别的”專欄裡弱弱舉手解釋道:“大女主愛睡覺也不影響她的能力出衆呀,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特質,都是組成他們自身的一部分,我認為他們都是有靈魂的,相信即存在,所以,無論如何,我是不會輕易改動的,謝謝大家的閱讀和體諒,洛寶最棒。”
沈昭當時還在這裡鼓勵小白菜,刷了好幾層樓,通過幾天的浴血奮戰,終于讓小白菜重回評論區。
沈昭整理衣袍。
來了來了,一睹芳顔就在今朝。
溫哥,我絕對沒有觊觎你妹子的意思,我觊觎的是你,别誤會,别誤會。
沈昭趁溫負雪低頭的瞬間,抓緊向後一看,層層疊疊的黃、粉、青、藍衣瞬間讓開了一條通路,恰好将最後的白衣女子露出來。
唇不點而赤,并無過多裝扮,耳墜兩粒珍珠,襯得脖頸細長,膚若凝脂。
小白菜,你這審美有點東西啊。
沈昭腦補了一下這兩人站在一起的畫面,賞心悅目,怎一個般配了得。
之前還是想得太多,溫負雪怎麼會可憐到成為孤家寡人,他光是紅顔知己就有一大堆,跟夏天的豆角似的,有空還是多為自己操操心吧。
砰得被人一撞。
沈昭肉疼,被迫回來,書案的一角毫不留情撞在了他身上,他悶哼一聲,感覺面前閃過的明黃瞬間矮了許多。
你們這幫修仙的力氣要不要這麼大,差點把桌子撞翻,兄台,你都遲到了像人家洛音徽學學走後門不行嗎,搞出這麼大動靜,平時分是不是不想要了。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道友,你沒事吧。”遲到的兄台慌亂道,語氣有一種奇怪的熟悉。
沈昭寬慰道:“無聲無事。”
他随手将桌子擺正,看向來人。
一身明黃校服,袖口處繡了大片錦鯉紋樣,腰間懸挂着兩串銅錢,是憫生山的修士。憫生山所修卦象,銅錢越少者,修為越是精進,集大成者,諸如山主華明弘,無需此物,一花一草,一木一石,皆可成道。這位,看來也才算是入門不久的初學者。
待面前人看清沈昭的臉後,白嫩的皮膚又慘白了幾分,眼睛通紅,磕磕巴巴道:“我不知是沈兄,是我唐突冒犯了,對,對不起,真對不起。”
好家夥,他是有多吓人啊。
沈昭輕拍下他的肩膀,再次寬慰道:“我真沒事。”
“咳咳。”陳長老沉聲打斷。
沈昭心想壞了,這長老看着尤為嚴苛,在這修仙者中,處罰不可能是簡簡單單的平時分,這位面善的小公子有難了。
那人:“對不起,陳長老,我......”
"罷了,你過去坐吧。"陳長老的聲音透露出一股蒼涼感。
?
這就完了?
陳長老,剛才說好的也不這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