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不是故意的,你沒事吧。”
原主手勁大,他一開始也忘了收力氣。
“當然沒事啊,小昭昭。”柳鶴夢抓起沈昭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
“這麼着急把我帶到這裡。”
沈昭一臉茫然,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進了這裡之後,都快成了敏感肌了。
小,昭,昭。
這麼惡心的稱呼怎麼說出來的,未免太自來熟了。
着急。
要騷擾我大哥了我能不急。
還有帶到這裡。
不帶這裡,帶哪裡去,帶你逃課嗎,我是瘋了,會在溫哥面前破壞自身形象。
每一個字都槽點頗多。
這幾天被寒吟帶的,沈昭也都點白磷性格。
沈昭苦口婆心勸道:“别去找溫負雪了,他不會和你雙修的,咱們不能在一棵樹上吊死,這樣下去也不會有結果的。”
柳鶴夢恍然大悟。
不讓他找别人,那不就是吃醋了。
美人吃醋,甚為心折。
他一把抓住沈昭的手,捧在懷裡,一腔真心就要付出來。摩挲着沈昭的手心,深情款款,一雙鳳眸媚眼如絲,着實是個禍害人的家夥。
“雙修一事,講究的是你情我願。”
沈昭也沒想到,他一個戀愛都沒談過的人,有什麼好在光天化日之下和人讨論上床的問題,這太傷風敗俗了。
正想着怎麼把話題叉過去,把手拿回來,卻又聽這人說得一句驚世駭俗的話。
“那你我雙修,正合适啊。”
沈昭一口老血差點沒吐他臉上。
這個結論是怎麼得出來的??
仿佛猜到沈昭心中所想,柳鶴夢自信開口:“你喜歡我,應該不是一日兩日了吧。”
“沒有啊,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
“怎麼會呢,在下不才,就會看人與人之間的心意,方才你的眼神,充滿了愛意和醋意,愛而不得,死心塌地。放心,小昭昭,從此我的心裡可以短暫地隻住下你一個人。”
我呸,你個花心大蘿蔔,我那是挑釁的眼神,挑釁,懂不懂。
沈昭不知道他哪來的自信,真想請寒吟出來。
摘鍋居然摘到自己身上了,移情别戀要不要這麼快,而且,也太饑不擇食了。
沈昭刷得抽出手,轉身就走。嘟囔着神經病神經病,找到合眼緣的藥田就蹲了下去。
懶得理。
活着都夠累了,誰有精力對付神經病。
“精神病”貼得卻緊,挪一步跟一步。
什麼甜言蜜語,接連不斷,一點都不帶重樣的,自家室友當年要是也能有如此文采,也不至于寫個情書寫了一周,還抓耳撓腮寫不出來。
“山海無期,日月為證,此情不變,今夜,天時地利,不如朝雲橋上一叙。”
什麼玩意,這哪跟哪啊,還一叙,叙了我還能回得來嗎。
朝雲橋,顧名思義,是尋花山著名的奇景,旭日初升之時,有雲漫橋間之象,長夜裡,有星漢燦爛,觸手可得,周圍山峰高聳,山花爛漫,可謂時告白的絕佳場所。
柳鶴夢儀表堂堂,可是朝雲橋的常客,身邊美人如雲,萬花叢中過,情場老手,朝露緣分都不計其數。
去了就沒有不成的。
沈昭自認為相貌平平,毫不出奇,說來也就是性格能讨個喜,與溫負雪,溫大帥哥相比,那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這人是有多饑渴,會把注意打到他身上。
沈昭無奈笑道:“真是誤會,你能不能對課業上點心。”
孩子,咱們還是做點正事吧。
柳鶴夢滿不在乎道:“課業哪有你重要呀,大不了給那老頭說點好聽的就行,不用擔心我。”
“誰擔心你了。”
“不要害羞嘛。”
害羞個屁啊害羞。
沈昭算是知道了,人不要臉,天下無敵,說什麼都用,一句話都是在往臉上貼金。
頂呱呱又在此時出來氣人:“提醒,宿主攻略對象是主角溫負雪,宿主不可自行調換攻略對象,守不住清白就不值錢了。”
沈昭忍住自己罵人的沖動:“沒換,沒上床,小爺清白還在,你放一百八十個心吧,還不值錢,當兄弟又不是賣身。”
說得在理。
柳鶴夢不厭其煩,說個沒完,偏偏這人還很有眼力見,每每都能掐上沈昭最想要的那棵靈草,袖口的煽動掀起獨屬于自己的草木香,再輕輕放在沈昭的手裡。
招數及其禍害人,但凡換個人都能被撩撥得渾身發熱。
沈昭心無波瀾,甚至聽得有些累,不就是想看見他臉紅心跳,再嬌滴滴地說聲“讨厭”,做夢去吧。
誰還是個好人了。
沈昭反逼之,輕抓起柳鶴夢的領口,刹那間,兩人的距離驟然縮短,呼吸相間,腦海中,頂呱呱怒吼的警告聲震耳欲聾。
所在靈藥的高度堪堪能遮住二人,藥草掩映之中,乍一看,像是緊貼在一起,更像是吻在了一起。
這片藥田,地處偏遠,所生長的靈藥隻有安神助眠一類,幾乎沒有人影。
沒人看見這邊的動靜。
除了一位完成課業,特意過來等的人。
他來接人。
好像接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