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鶴夢低語道:“吃你的雞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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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送任務的目的不是讓風到,居然是讓風有機會跑,這沈昭一開始是想不到的。
弄明白後一切就都更合理。
就比如,齊景瀾為什麼是重中之重。
地圖上的客棧派上了大用場,華明弘都真是老奸巨猾,不愧是一山之主,拿捏齊景瀾拿捏得是剛剛好,連他能飛多久,能飛多遠都知道。
管他是哪個陰溝裡,哪個懸崖邊上,都能安排客棧。
每個夜裡,毫無例外。
但凡是沈昭詢問,都會隻剩下一間房,隻讓風住,然後順理成章把他們趕出去。
接下來,和花間那個客棧發生的事情一模一樣,先開打再束手就擒。
就連風的理由都是同一個,懶得編别的,夜夜賞月。
有一晚,天不作美,那守着的客棧小妖眼力不濟,無法支撐一個環境出來,淅淅瀝瀝的小雨一直沒斷,烏雲密布,星星都不見一顆。
風姑娘從外回來,頂着個随手編的草帽,面不改色心不跳,還是說出去賞月。
沈昭大服特服。
畢恭畢敬把人送上了樓。
三番五次,五次三番,……次次番番,番番番番番。
折騰來折騰去,齊景瀾不動手都累了。
夜裡攏起篝火,聽着霹靂吧啦的火柴聲,雨聲淅瀝,他有一下沒一下地扒來扒去。
“怪不得臨走前山主非要塞給我。”齊景瀾搖着那個葫蘆,“都快裝滿了吧,他怕是把山上養的靈獸都拿出來了。”
“什麼時候能完啊,一直打到荒洺之澤類累都累死了,你們還沒想明白緣由嗎,我看你們也沒做什麼啊。”
大兄弟,你累什麼啊,你動過一次手嗎,不都是我們在幹活,你在一旁吃飯睡覺打豆豆。
小屁孩。
沈昭看着二樓那扇緊閉的門,似有似無略顯慌亂的腳步聲,“自然是想明白了,放心,馬上一切就水落石出了。”
就差好好談談了。
幾天下來,幾人盡心盡力配合演戲,留下的逃離時間越拉越長,每個人身上都有意無意挂了彩,沈昭略施小計,稍微用汁液描了描,看上去甚為可怕。
不僅全了華山主的心意,更是看清了風的選擇。
她想走,但是她确定選擇了不走。
既然雙方都看不破,都是處心積慮,那就創造一個機會把話說開,把事情做到底,做絕做狠。
沈昭出的此計名為,裝可憐敞開心扉夜。
有樣學樣,演戲誰不會,沈昭戲精修煉得相當成功,柳鶴夢更是勢均力敵,溫負雪沒個表情,沈昭說什麼就是什麼,場場下來,一點破綻都沒有。
需要和一個有骨氣的飒姑娘敞開心扉談一談,直來直往定是不行,自然要廢一番周折。
還是需要人家自己想聊才行。
“幾位我來了。”風終是打開了門。
風坐下來,對着幾人的傷,緩緩道:“用汁水做傷,難為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