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單線,被魇魔硬生生拉了不知道多少條出來。隻要他在,癡渺就會源源不斷,這樣下去,時間拖久,所有進來的弟子早晚能在這裡開上party,倘若之後再有什麼惡心的手段,那就不好辦了。
夜色漫紅,癡渺前赴後繼,空中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盡頭。
暴動了!
城内嘶吼爆鳴,那是城北安置癡兒的住所?。投影出朵朵禁制,在天空中照射出巨大的藍色投影,猶如一簇盛開了雪蓮,笛箫聲急促,宛若萬箭齊發。
賀青槐掃下一片,道:“不好,百姓暴動,失去意識了,癡渺們沖着城北去了。”
許漱陽衣袂翻飛,潇灑利落的砍倒一個,箫聲婉轉,卻是緻命的奪魂音,他道:“我帶幾個人前去支援,這裡看你們了。”
這樣下去不行,沈昭在癡渺中殺出一條路,生生和溫負雪堵着,不讓下面的癡渺逃脫一個。
“操了,怎麼越打血條越厚,太變态了。”沈昭在心裡罵道。
癡渺跟吃了藥一樣,突然間兩角延長,布滿了細密墨黑的條紋,像是施用了某種秘術,翅膀由薄如透明的蟬翼轉而暗紅色的大翅膀。
微微一扇,就是比最開始強上不知幾倍的聲音。
太賽博朋克了,魇魔你這麼玩,你上輩子是不是幹造型師的!是不是玩不起,打到中間你給我玩什麼改造!
頂呱呱道:“叮咚,這邊為宿主争取到了福利,念于宿主進度進展飛快,現可開啟簡單模式,是否開啟。”
“還有這種好事,開開開,呱呱,你太棒啦!”
【現已開啟簡單模式】
刹那間,沈昭看見了所有癡渺頭上都頂着個血條,甚至還明确标注了弱點在哪裡。
誰說這系統不好的,這系統可太好了。
就他面前張牙舞爪的這隻,血條厚得不要不要的,怪不得有恃無恐。
沈昭翻起一個劍花,輕輕一點,飄雲般飛起,轉身一次,自上而下穿過兩角之間堪比金剛石般堅硬的皮膚,血花迸濺,分成了兩半!
齊景瀾剛把手中的符紙不要錢似的砸出去,純純是物理攻擊,他恰好看到了他沈兄神勇無比的這邊,面目不自覺抖了下。
“沈兄,你也太厲害了。”
“一般一般,過獎了。”
沈昭一眼望去,差點花了眼。每個癡渺的弱點竟然完全不一樣,有的在頭上,有的在翅根,有的甚至在耳後!
這讓他怎麼和其他人說。
沈昭抽出心思,在每一個癡渺頭上找過,忽然眼睛一亮。
找到了!
魇魔!
知道他溫哥實力強悍,還就在他旁邊,兩個人打着打着無論沈昭打出多遠,兩個人總能時不時得貼到後背。
果然是燈下黑,那隻癡渺的皮子下早就換了人,沈昭看着那隻癡渺頭上頂着的魇魔二字,還是紅色字體加粗,下邊還畫了一個粗指向的大箭頭,生怕他注意不到。
皮下的魇魔間透露着奸詐的狂氣,高大挺拔,蜂腰虎背,着一身黑色紗袍,如暗夜中蕩漾的波浪,渾身上下挂滿了銀環,腰間纏了一圈銀腰帶。
非常符合小白菜的特色,白菜誓言,就算是隻靈獸,也得是眉清目秀的。
可是,這人不會好好用臉,面容猙獰扭曲,咧着不懷好意的笑容,一副狂放浪蕩的姿态,出招似乎不為了傷人,就是為了貼上去惡心别人。
“師兄,你前面的那坨是魇魔!”
溫負雪聽了即信,不過多問。
劍柄一轉,插入了魇魔的肩膀。
魇魔向後一退,脖子擰得咔咔作響。身份敗露,未見慌張,直接換了自己的皮,不在乎露出自己的真面目,狡黠一笑,露出森森白牙,手上聚集的黑霧形成一團,向沈昭砸去。
“呦,居然讓你看出來了,運氣真好,不過這麼多管閑事,就去死吧。”
沈昭輕巧躲過,旁邊的地上被砸了一個大坑,冒着被腐蝕的黑煙,蒸騰而上,所過之處,草木枯萎,化為灰燼。
癡渺們突然一滞,從混戰中抽離出來,不管身後的陣法、符咒落在身上多少,皮膚炸毀,身子隻剩一半,口鼻處被笛箫聲壓制,血液如瀑布之下,依舊成群結隊将沈昭團團圍住,眼睛猩紅,體型更是大了一圈。
魇魔沒有看過去的心思,相信自己的手段。
他抱着胳膊,黑色的長指甲點着太陽穴,享受一般熱烈地盯着溫負雪:“生氣了?生氣了好啊,我最喜歡看人生氣了,是不是想殺了我,大卸八塊,那你來呀,看看你們仙門出來的是不會和我們一樣心狠手辣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個屁哈哈,沈昭聽着就煩,他對付這些個鬼東西還是綽綽有餘的,一圈一圈圍着他也不發怵。
隻是溫哥那裡沒人幫忙。
癡渺換了對象,其他人的餘力完全空了出來,換在外圍厮殺。
有修士想要過來幫溫負雪,卻被魇魔手裡惡心的黑霧攔住,陰溝裡的毒蛇一般狠狠纏上。
“什麼鬼東西!沾上就爛!”
“魔族的能是什麼好東西,卑鄙無恥下流。”
魇魔大笑道:“當然是大爺我的毒霾啊,好用吧,一把把你們的骨頭都爛掉!哈哈哈哈哈哈哈!”
起的什麼破名!
沈昭大喊道:“師兄,我能處理,殺了魇魔,這一切就結束了,你小心一點,别受傷!”
“啧啧啧,他還挺關心你,就是不知道以後他會不會棄你如敝履啊。”魇魔玩味道。
他手裡憑空生了一把長刀,和他的人一樣,叮叮當當挂着好幾個銀色佩環,無風自動,凜生與之相撞,寒氣迸發,魇魔的虎口上硬生生凝結上了一層寒霜。
魇魔的聲音在铮铮相撞聲凸顯而出,無比刺耳。
溫負雪眉眼更淡,面色霜寒,對他道:“惡心東西,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