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魇魔笑得更為肆無忌憚,仿佛溫負雪的話頗感興趣。
明明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他笑得癫狂,寒風中,他伸着面皮過去,狂妄地大喊大叫。
“去死!去死!哈哈哈哈!去死”
沈昭百忙之中,罵了一句。
這人有病吧!
溫負雪手掌轟了過去,将他的臉狠狠一拍,直接陷下去個大坑,眼珠子沒了一個。
魇魔舔着尖牙,将血液吞咽而下,舒适地眯起剩下的一隻眼睛,手伸長了去抓溫負雪的心口。
“生氣啦!生氣啦!大爺我祝福你,早晚一天,衆叛親離,人人喊打!”
“呵。”溫負雪更顯冷寂。
直接千刀萬剮,魇魔的手臂在逼壓之下血肉橫飛,猶如被萬千飛絲切過。
終于,魇魔碰到了。
刹那間,一縷黑氣悄然冒出。
而這隻有魇魔能看見,因為他手心之中包裹着一團黑霧,遮擋住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魇魔放聲大笑,整個上空都回蕩着他的笑聲。
不知為何,他更有病了。
不過轉息,溫負雪劍鋒一轉,手指掀開他的長刀,劍刃斬斷了魇魔的手臂。
“哈哈,唔——”
溫負雪一腳踢在魇魔的下巴,掀翻了他的半張臉,已經不成樣子,飛了出去,躺在他一手造成的大坑上。
溫負雪神情肅殺,出奇得冷峻。
“你……”魇魔的話被堵了回去。
溫負雪轉眼間就到了身前,他踩上魇魔的肩膀,塌陷三分,長劍一落,心髒對穿!
冰霜從心口中散射狀蔓延,一直到腳趾,到天靈蓋。
随後,四分五裂。
連帶着飛舞的黑霧,一并被凍個粉碎。
可是——
“溫……我們還會再見面的。”
溫負雪望着半空。
他殺的隻是個肉身。
逃走的明顯是一縷精魂。
精魂附在空肉身就能活,不過隻可活一時片刻,時間一到,回不去真身就會魂飛魄散不得超生。困在荒原百年,費盡心力,萬劫不複難道隻是為了将他們一網打盡?
況且,溫負雪看出,魇魔最後就是沖着他來的。
也許,不隻是最後。
*
天空射下一縷燦陽。
柳鎮的一切恢複了全貌,百姓們在城南的住宅中叩謝,被護着的弟子趕緊攙扶起來。
楊柳依依,天朗氣清,鳥語花香,秋千架的那棵榕樹上,有人笑着離開了。
此地隻剩下了該線的應該存在的人。
“沈昭”在一衆孩子們中,獨自站在院子裡,看着天空的藍色投影,逐漸消失,心起波瀾,投影在了他的心裡。
城中央的魇魔随之不見,衆弟子高喊:“成功了,我們成功啦。”
共同退敵,劫後餘生,保住了這條線的人,也護住了沒進來的弟子。
他們彼此相擁。
賀青槐被師妹們抱住,柳鶴夢和齊景瀾舒朗擊掌,揉着他的頭發,道:“小瀾兒,厲害了啊,這幾招用的妙極了,回去和華老頭好好誇誇你。”
就連雪邬山上的不多弟子都相視一笑,實為罕見。
沈昭隻覺得心跳得厲害,久久不能平靜。
他回頭一望,溫負雪隻身站在遠處。
“副本窺天鏡成功通過,現進度條完成70%,現有一條宿主規定待辦,時間提醒,1月20日已到。”
刹那間,四周分崩離析,猶如打碎的萬花鏡,五彩斑斓猶如蝴蝶飛過。
沈昭就是在此時此刻奔赴過去。
他雙臂一展,将溫負雪攬入懷中。
溫負雪怔住。
沈昭道:“師兄,生辰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