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吧,天黑了。”司航從牆上跳下來。
兩人望着在夜風中飄搖着的茅草屋頂,有的因為綁得太緊漏出了點縫隙,有的又綁得太松了松散地在夜風中飄搖。
不過對于兩個新手來說,這已經相當不錯。
“就是現在這樣子肯定不能擋雨。”她歎了口氣,難得有些沮喪,内心完美主義開始作祟。
“這有啥好灰心的。隻要是個人都有自己不擅長的事情。”
司航聲音低低地應了一句。
“天黑了。”兩人提醒着對方。
“菜地裡!”司航眼尖地發現菜地裡有個黑影。
等她徹底靠近時,是一條體型巨大的毛毛蟲。它已經将一株成熟的黃瓜苗全部啃食得七七八八。
哪怕察覺到了司航的靠近,它也依然在啃食着,啃食的速度加快。
沒多久,一株黃瓜苗已經被蠶食幹淨,隻留下了一些根莖。
就像是蟑螂一樣,隻要察覺到了一個就會察覺到一群還未發現的蟲子。它們豎起的尖刺,給予它們最有力的保護。
和每一位期盼着豐收的人一樣,司航此時已經火冒三丈。
怒火中燒的她,此時内心隻有一個念頭,一個不留地全部斬草除根。
憤怒讓她揮砍的動作越來越快,哪怕是那隻蟲子已經徹底倒下,她依然洩憤式地把它砍碎。
等全部解決完田地裡出現的蟲子時,司航回過頭,又發現了一隻蟲子。
和其他的蟲子不同的是,它似乎擁有意識,就像是意識到了眼前這個怒火沖天的人不好惹一般,尾部當作頭部想要快速地離開這裡。
“今天你們一隻都别想逃跑。”司航加快沖過去,将其砍成兩半。
她強行壓下難以抑制的憤怒,繼續守護着這片她辛勤耕作過的土地。
過了許久,依然沒有怪物前來侵犯。
何超群開始打掃戰場,切碎的蟲子屍塊沒有消失,流出一地的透明的粘液。而粘液隻要沾染上作物,就立即給作物蒙上一層膜。
司航從憤怒中慢慢抽身,看到了附着膜的作物。不好,這種粘膩的液體,一定會抑制作物的呼吸作用。
她仔細地記下被覆蓋着膜的作物的位置,立即用水桶裡僅剩的水将葉片和根莖上的粘膩液體全部洗掉。
等五株作物全部清洗幹淨後,水桶裡的水已經渾濁不堪,明明覆蓋着的時候粘膩液體是透明的。
靜置過一段時間後,水和粘液分層了,水面上明顯覆蓋着如同油膜一樣的東西。
“肯定不能倒在海裡,坑裡在漚肥,先放着?”司航開口。
“行,那我明天再做個桶。看樣子怪物是不會來了,睡覺吧。”
那隻被砍成兩半的蟲子倒是沒有産生白漿,和其他的夜晚攻擊的怪物一樣消散了,地上散落着一些刺,和一張卷軸。
還沒打開卷軸,卷軸的側封就寫着:欲練此功必先自宮。
司航打開卷軸,上面第一步赫然寫着自宮的步驟,接下來幾步才是相應的功法。
又是個沒用的功法,司航随手扔在了一邊。看來這座島上的功法全是廢的,劍術的提升得另尋出路。
“怎麼丢了。”何超群順手撿起卷軸。
“自宮?笑死。不過他們的天賦的确也就到那裡了。”何超群順手将其丢在了那個廢棄的桶中。
這時輪到何超群睡不着了,翻來覆去地,還是沒忍住發問:“抛開蟲子糟蹋莊稼的憤怒,總覺得你今天的憤怒過頭?”
司航沉默了許久,沒有回應,畢竟那是她最痛恨的經曆。
“睡吧。”何超群收住了話頭,翻了個身繼續培養睡意。
司航糾結了很久,還是緩緩地開口:“其實之前被人偷過重要數據的稿子,被人竊取過我的勞動成果。而第二天就是演講。”
她又停頓了很久,語氣低沉地繼續自嘲:“那天站着台上就像被審判一樣,被質疑數據造假。我當然沒有手握爽文劇本,直接讓整個初創團隊的項目停擺。”
“團隊裡有人也因此離開了。我一個人不吃不喝查了兩天,查到的時候都想一刀直接了結了他。”
“如果不是有人攔着,我恐怕就進監獄了。不過那時候就想着,既然跟我玩陰的,那就玩吧,什麼時候結束是我說了算。”
“所以當再次面臨這群竊取成熟莊稼的蟲子的時候,我就應激了。不過全部砍死的感覺挺好。”
“我這個人從小就特别記仇。就隻是使了個涉及他前途的絆子而已,還遠遠不夠。”
“如果是你,你會怎麼做?”司航突然好奇她的做法。
“殺了,我不留隔夜仇。”何超群做出了類似的選擇。
“如果不能殺呢?”
“那也殺了。”在何超群的字典裡,她從來不會顧慮什麼後果,反正亡命天涯的日子又不是沒有經曆過。
而司航則不同,比起賠上自己的前途,她更想要站上高位後像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地碾壓别人。
“不用覺得抱歉,難得有能讓我說出口的機會。”司航打算了她的道歉。
“睡吧。”司航翻了個身陷入夢境。
又是一個白天,司航從昏昏沉沉的夢境中醒來。
“喏,刷牙。我剛剛翻了翻箱子,留給我們一些牙粉。”何超群遞給她一包牙粉。
她拆開聞了聞有股清香,不沖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