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兩天,葉甯柏連文铮的身影都沒有見到。
無論他是在等在文铮家的别墅,還是文氏公司樓下。
葉甯柏不知道,在他回來的那一天,文铮恰巧到國外出差了。
他還不知道的是,就在文铮出差的那天,SE集團首次向文氏珍珠舉牌。
所謂舉牌,是A股市場為了維護市場穩定和股民利益,規定當外部投資者公開收購上市公司的股份,持股超過5%,就需及時向證監會報告,并公告。《證券法》
SE集團從二級市場收購了5%股份的文氏股票,這一舉動無異于向廣大股民發出通知:SE集團準備收購文氏珍珠!
一時間,市場對文氏珍珠關注度甚嚣塵上,财經闆塊對文氏珍珠的讨論火熱。
大家都在談論文氏珍珠會怎麼應對SE集團的這次收購,但面對财大氣粗的SE集團,幾乎所有讨論的人都默認了這次收購一定會談成,隻是戰線長短的區别。
畢竟,SE集團這幾年,在收購别人公司這方面簡直是如魚得水,啃下了好幾塊硬骨頭。
被收購後的公司也會根據SE集團的商業版圖,迅速調整營銷策略,給SE集團帶來豐厚的回報。
但其本身品牌價值和審美,就不太好評價了。
文铮在國外談完生意,火速回國。
SE集團已經完成第二次舉牌,持股的文氏股份增持到百分之十。
如果再有下一次舉牌,SE集團在文氏的股份就超過第二大股東青松投資機構,成為僅次于文铮的第二大股東。
飛機落地國内,文铮沒有先回公司,直接去找石青了。
夏日傍晚的最後一絲餘晖,随着太陽的落下徹底消失,空氣中浮動着的燥熱似乎也漸漸落下。
陸聿川出了SE集團大樓,快步走向停車場。
天氣熱,陸聿川解開了黑色西服外套的扣子,走動的時候帶起一陣風,姿态依舊優雅從容。
他邊走路,邊擡起手表看了一眼,晚上八點還有一個沙龍活動。
忽然,一道藍色的身影從旁邊沖了出來,速度很快,一拳打在陸聿川的臉上。
“砰”的一聲,安靜的空氣中響起一聲結結實實的,骨頭和肌肉碰撞的聲音。
猝不及防受到攻擊,陸聿川被這重重的一拳打的身體一偏,腳步踉跄了一下。
臉上頓時火辣辣的,口腔裡隐隐嘗到了一點兒血腥味。
他快速站穩,轉過臉,看清了打他的人是——葉甯柏。
葉甯柏咬着牙,眼裡像冒着火似的,第二拳已經又揮了過來。
葉甯柏今天才知道SE集團收購文氏股份的事情,網上讨論的沸沸揚揚:文氏要被收購了!
文铮為了文氏費了那麼多心血,那個公司是她最愛的爺爺奶奶留給她的,而現在,這個男人想毀了文氏!
挨第一下打,是陸聿川沒有防備。
再來一下,他怎麼可能站在那兒,任别人莫名其妙地再打第二下。
在葉甯柏揮拳過來的瞬間,陸聿川極快的擡臂格擋,另一隻手握拳,順勢直沖葉甯柏的臉而去。
陸聿川的心裡也窩着一股火,所以這一拳打的就毫不留情。
不僅是因為莫名其妙被打,更是因為打人的是葉甯柏。
這個靠裝可憐,在文铮面前博存在感的綠茶小白臉,這段時間在文铮那裡明着暗着秀恩愛。
又是拍廣告,又是和文铮一塊兒參加秀展,簡直高調的不行。
他自己送上門,新仇舊恨一齊湧上心頭,陸聿川覺得自己剛才那一拳都打輕了。
他用舌頭頂了一下左邊的腮幫,嘗到了一些血腥味。
葉甯柏挨了一拳,被力道沖擊的偏了下頭,然而他搖了一下頭,依舊一言不發,拳頭又向陸聿川身上臉上砸來。
陸聿川格擋、揮拳反擊。
葉甯柏是不要命似的打法,陸聿川也是一肚子氣,恨不得打死對方。
雙方臉上都挂上彩,停車場上,穿着黑色西裝的男人和另一個穿着藍襯衫白T的男人拳拳到肉,看起來不知道有什麼深仇大恨。
陸聿川略微占了上風,雙手揪住葉甯柏藍色外套的衣領,把他甩到旁邊的一輛白色小轎車上。
葉甯柏的身體撞上轎車車身,發出“砰”的一聲巨響,陸聿川依舊揪着葉甯柏的衣領壓制他,咬牙不屑道:
“偷襲算什麼本事,想打架我随時奉陪!”
又冷笑了聲,“不在文铮面前裝可憐了?”
葉甯柏臉上挂了彩,嘴角也破了,卻仿佛感受不到疼痛,被壓制着,聲嘶力竭,“你怎麼可以這麼做?文氏是铮铮的爺爺奶奶留給她的!”
呵,原來是因為這件事。陸聿川嗤笑一聲,“商場上的事你懂什麼!”
他打心底看不起葉甯柏這種混娛樂圈的小白臉,不就會說說情話,床上再讨好點兒嘛。
葉甯柏是不懂商場上的事,可他知道,文氏被收購,铮铮一定會傷心。
“铮铮竟然喜歡過你,你不配!”葉甯柏深深為文铮的眼光遺憾,而更可悲的是,他甚至可能是因為有點兒像陸聿川而被文铮注意到的。
文铮竟然喜歡過他?因為葉甯柏的話,陸聿川愣了一下,微微失神。
葉甯柏趁他怔愣的瞬息,趁機屈膝,直搗陸聿川腹部,再拽住他的領帶,揮拳把他打倒在地。
葉甯柏揪住陸聿川的衣領,還想沖他已經挂了彩的臉上再添幾拳,就被聞聲趕來的司機一把抱住,拉開了。
在地上滾了一圈,陸聿川昂貴的西服上沾了一身灰,狼狽的從地上爬起來。
他一把扯開了緊緊勒着脖子的領帶,嘴角火辣辣的,他用手背擦了一下,果然流血了。
葉甯柏也好不到哪裡去。
幹淨的藍襯衫沾上灰,亂糟糟地搭在身上,頭發淩亂,臉上也挂着紅色的血迹。
被陸聿川的司機拉住,葉甯柏呼呼喘着粗氣,依舊死死盯着陸聿川,罵道,
“你就是個人渣!”
司機是個退伍老兵,費了好大力氣才拉住葉甯柏,依舊不敢分神,問陸聿川,“老闆,要不要報警?”
他過來,就看到這個人在打陸總,光天化日,公然打人!隻是不确定不知道是什麼糾葛。
“不用。”陸聿川把領帶徹底脫下來,解開襯衫上端的紐扣,剛才的厮打讓他出了一身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