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警怎麼算?互相鬥毆?還是因為和同一個女人的感情糾葛?陸聿川都不由嗤笑一聲。
想到他就是輸給這樣的人,陸聿川眼神不由變冷,最後看了葉甯柏一眼,轉身快步離開了。
*
黑色的奧迪平穩的駛到别墅門口,文铮在後座閉着眼休息。
和石青的會面結果并不理想。
石青對她提出的方案,态度模棱兩可。
畢竟SE集團的入場,讓市場一時對文氏股價十分看好,短短幾天,文氏股價漲停,已經到了接近六十元每股。
石青沒有必要冒這個險。
而她現在手頭的股份,即使加上後來回購的,也隻到百分之三十一,還沒到能完全控制文氏在她手裡的地步。
還得想其他辦法。
忽然,司機輕聲開了口,“文總,門口有人。”
文铮睜開眼,擡眼向車前面看去,閃亮的車前燈把别墅門前的那塊地方照的亮如白晝。
在車燈照射到的地方,葉甯柏坐在門邊的護欄台階上,低着頭,像一隻被人遺棄的棄犬。
大概是感應到燈光的照射,葉甯柏擡起頭,眯着眼打量
文铮注意到他似乎受傷了,臉上一片青一片紅。
葉甯柏逆着燈光,看不清車上的人,他不由得站起來。
等車慢慢靠近,他終于看清,前排駕駛座上的是文铮的司機。
等了三天,終于等到文铮。葉甯柏感到眼眶又有一些微微的濕潤。
看着車身前站着的,可憐兮兮的那個人,文铮心中微微觸動,讓司機停了下來,下了車。
有些事兒,還是要說清楚才行。
别墅客廳裡,文铮拎着醫藥箱走到沙發邊坐下,葉甯柏眼神一直跟着文铮移動。
被帶進别墅,坐在沙發上,葉甯柏這幾天的焦慮情緒極大地緩解了,坐的端正,等着文铮給他上藥。
最近這段時間,别墅的醫藥箱使用頻率大幅度提升。
文铮打開藥箱,又看了一眼葉甯柏臉上的傷勢。
嘴唇上破了一個口,嘴角有血迹,兩邊臉頰、顴骨上也有不同程度的紅痕擦傷。
她不禁微微皺了一下眉,“你這是怎麼回事?打架了?”
聽了文铮的問話,葉甯柏眨了眨眼,有些逃避,片刻後,才低聲道,“我去找陸聿川了,忍不住,就打起來了。”
文铮輕輕“哦”了一聲,大概知道葉甯柏去找陸聿川是因為什麼事。
她拿着棉簽給葉甯柏的傷口消毒,淡淡道,“這種事,你找他又有什麼用?”
商業上的事向來這樣,弱肉強食,皆為利來。
藥水沾到傷口,葉甯柏仿佛才體會到疼痛,皺了皺眉頭,又垂下眼眸,“我就是忍不住,你喜歡他,他卻這樣對你!”
“我喜歡他?”文铮動作一時都頓住了,語調都不由高了一度,奇怪道,“誰告訴你的?”
文铮語氣裡的質疑是那麼明顯,葉甯柏愣了一下,爾後道,“沒人告訴我。”
是他自己猜的。
所以,文铮不喜歡陸聿川?他也不是陸聿川的替身?
文铮當初和他在一起,單純的隻是因為喜歡他?
葉甯柏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忽然知道的這個好消息,像海浪似的沖刷過葉甯柏的身體,讓他整個人興奮起來。
連忙跟文铮解釋,“铮铮,我已經跟奶奶說過了,她以後不會管我們的事兒了。你把我從黑名單裡放出來吧!”
葉甯柏的語氣最後不由的變得親昵,而近乎撒嬌。
文铮幫葉甯柏消毒完臉上的傷口,卻隻是靜靜的看着他喜悅的雙眼,平靜道,“葉甯柏,聽你奶奶的話,别讓她傷心。”
葉甯柏表情一下愣住,開心的表情凝固在臉上,變成驚愕,不解,語氣不由遲疑,“铮铮......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忘了我們之間的事,聽你奶奶的話,娶妻生子,去過新生活。”
時間仿佛停滞了幾秒,客廳安靜的到文铮平靜的,沒有起伏的話語仿佛還在回蕩。
葉甯柏的眼淚忽然一下就洶湧了出來,“我做不到!”
三天前的那種恐慌,又鋪天蓋地的席卷而來,這次更加真實而劇烈,讓他的心一瞬間開始抽搐,哽咽道,“我忘不了......你,每天都會......想你......”
葉甯柏哭的那麼傷心,文铮忍不住在心裡歎了口氣。
扪心自問,作為男朋友來說,葉甯柏做的很好了。
他聽話,又熱情,像是他送的那隻薩摩耶似的,總是毫不吝啬地表達愛意。
對于愛情,文铮二十歲的時候是相信的。
即使她對男女之情不熱衷,她也堅信,她的爺爺奶奶,爸爸媽媽是世界上最親密,最幸福的愛人。
也許,就是家庭的幸福指數太高,才提高了她對男人的阈值,看不上那些随便又愚蠢的男生。
可三十歲的文铮,不相信愛情是永恒的。
二十歲的時候,她驕傲地和時揚說,我的爸爸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他會永遠愛我的媽媽,才不像别的有錢人那樣呢!
二十六歲的時候,她知道她有一個二十歲的私生子弟弟。
而她世界上最好的爸爸死在了去給兒子慶生的路上。
愛情不僅不是永恒的,甚至是可以僞裝的。
“時間會治愈一切的,過幾年你就會忘了的。”文铮輕輕地用拇指指腹擦去葉甯柏臉上的淚,說出的話卻冷酷又無情。
葉甯柏眼淚一顆顆地落下來,睜開淚眼,望着文铮近在咫尺的臉龐,終于問出了他一直不敢問的一個問題。
“铮铮,你有沒有喜歡過我?哪怕一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