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騙者、背叛者為何反而不能釋懷?
是開始代替對方恨自己了嗎?
“别費力氣了,這裡隻是幻境,真辛窈早不知道去哪了。”
如果此間的主人真是辛窈,她為何放着這靈脈不用?
這和辛窈費盡心機想得到靈脈的前情不符。
再說空間主人存心算計她們,哪裡會輕易現身。
江見恕覺得比起在這裡讓誰出現,不如抓緊時間把靈脈挖出來。
幻境早從她們醒來那刻就自行退去了,但她們所在的地方沒有任何改變。
還是在那座埋了靈脈的山上。
有了辛窈的那部分記憶,江見恕自然也知道了藏寶圖裡藏的就是一方橫跨數百裡的靈脈。
這可比目前修真界最大的靈脈還要大上幾個規模。
竟然這些年都被藏在這方地圖裡。
修真界現在僧多粥少,正是缺資源的時候,不敢想拿到這方靈脈江家能擴張到什麼程度。
江見恕心熱也管不上許椿白了,掏出自己的鐮刀就準備破土開墾。
誰知道刀氣還沒揮展開就被無形的屏障給反彈回來了。
甚至反彈回來的力量更強,江見恕擡手抵擋還被沖擊力給逼得連連後退。
什麼東西,搞什麼啊?
“許椿白,你先來看看這山是怎麼回事行不行?”
江見恕拿這山無可奈何,不由撇過臉去催着許椿白過來。
許椿白也注意到了這邊的異常,出招試探,結果和方才如出一轍。
這山被像結界一樣的東西封存了,而且還會加倍反彈外界攻擊。
一般來說這種反彈都是有一定臨界點的。
那多強的攻擊才能超過這防護的臨界點?
看着許椿白也束手無策,江見恕覺得兩眼一抹黑。
她現在的狀态算不上多好,這裡跟個吸盤一樣,一直源源不斷吸取着人身體裡的靈力。
身上的傷也還沒好。
再拖下去真要把自己玩死了。
“許椿白,你覺得這裡是辛窈弄出來,我怎麼覺得更像平蕪啊。”
“是辛窈的話,也太矛盾了吧。”
江見恕擺爛直接就地躺下了,仰頭看着那空無一物的白茫上空道。
在失去唯一的親人之後,無論如何也要保住靈脈為此不惜啟用禁術。
不是很合理嗎?
為什麼會覺得是辛窈呢。
可能因為同為世家女,她對辛窈的不擇手段下掩蓋着的内心有一定共振。
想要就一定要得到嗎?
擋路就一定要除掉嗎?
答案都是肯定的,利益的天平會自然傾斜,但是除卻利益以外,還有一種更深層次的東西在作怪。
那是一種類似于焦慮的情緒,會短暫在得勝和除掉礙眼的人以後平息。
然後周而複始。
江見恕有時候覺得自己不像人,像被從小養在鬥獸場裡的獸類。
或許不隻是她,整個世間就是一座大型的鬥獸場,誰又真的是人呢?
那些問道至高的大能們不鬥嗎?
怎麼可能,除非真的飛升超脫此間,不然站得越高,越是說不清的人要拉人下高台。
可惜,飛升飛升,聽得多,古往今來沒看見過真飛升成功的。
神也好,仙也罷,都不過隻是上古傳聞。
神仙絕迹才是好事。
地上的綠草稀稀疏疏,江見恕呈大字型躺着倒有一股悠然。
久久沒有等來意料中的回音,許椿白輕笑一聲道:
“矛盾才是人啊。”
一邊利用一邊眷念,得到又不要。
一生刻舟求劍。
許椿白原本是不懂的,慢慢的好像又明白了這種複雜。
忽而,許椿白接受到了喬棤玉環傳來感應。
這玉環雖不能傳遞信息,但隻要喬棤催動,她便能感知到喬棤的位置。
這是在……
東南方向。
“江見恕,走了。”
許椿白擡腿就要走。
“走什麼,靈脈在這啊。”
江見恕不知道她抽什麼風,見許椿白真走了也不得不跟上去。
兩人趕到之時就發現喬棤坐在地上,旁邊是一個層層圈圈的發光大圓。
“這是什麼?”江見恕好奇的湊上去瞧。
“出口。”喬棤指了下那圓圈中心的銀塊。
她幼年最喜歡翻各種各樣密室裡的書來看,根據鑰芯找個出口還不算難事。
地圖吸納了這目之所及的一切,将它們從外界搬進了圖裡。
圖和鑰芯是配套的,根據鑰芯的魚口位置就能找到出口。
這鑰芯無論怎麼往地上擺,它的魚口位置永遠隻沖着一個方向。
找到出口以後這鑰芯也不發燙了。
一看這倆東西就知道造出這倆東西的器師本事不小,布置得很巧妙。
布下禁術的人和這器師應該不是一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