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術是為了不讓人進出,而她們能通過地圖和鑰芯進來。
不過眼下能走就好了,其他的都應該從長計議。
“出口啊……”
“許椿白,你走不走?”
江見恕的表情一時間頗為耐人尋味,轉頭就問許椿白。
許椿白沒管她那個看樂子的勁,蹲下身子與喬棤平視道:“我還有東西沒拿到……”
許椿白想說讓喬棤先走來着,誰料喬棤抓住她手道:
“我們先出去,搬救兵也好,想其他辦法也罷,這裡面的東西又不會跑。”
喬棤皺着眉,臉上滿是擔憂,許椿白都不知要如何是好。
遲則生變,要做的事情最忌諱拖延錯過。
“诶,這不是還有我陪着她嗎?喬姑娘你别擔心。”
“你保護好自己先出去等我們也是好事。”
江見恕看許椿白不走就滿意了,忙勸喬棤。
許椿白回握住了喬棤,輕聲道:
“我不會有事的,相信我。”
她的眼神永遠這麼堅定,對視之間讓人說不出拒絕。
手掌心傳來的溫度那麼炙熱,喬棤低低一笑,緩聲吐出一個好字。
江見恕在一邊看着倒是對許椿白刮目相看。
她以為許椿白就是塊鐵疙瘩,沒想到哄人的時候見鬼的柔和。
其實她剛才有點擔心喬棤不肯走硬是要拖着許椿白一起走的。
許椿白真走了,那她一個人就更沒轍了。
“那喬姑娘早走也是好事,不然……”
她嘴一張,許椿白就覺得她要狗嘴裡吐不出象牙,忙先給她怼回去:
“把嘴閉上,你待會能從出口出去全靠喬棤,不讓你給人磕一個已經是人心善了。”
江見恕聽了差點急得咬到舌頭:“我是想說,待會看見你為了拿靈脈要死要活她傷心,你以為我要說什麼。”
她就這麼平白無故被許椿白呲了一頓。
人心中的成見不隻是大山,還可以是大刀子。
許椿白也有點無措,沒想到誤會她了,不由笑了一下打圓場:
“這不是你平時說話不好聽嗎?以後一定先聽你說完。”
江見恕翻了個白眼,懶得理她。
兩個人就這麼又回到山前。
許椿白:“我們兩個合力,試試看能不能擊潰那道防護。”
“……那反彈過來的力量得有多大?”江見恕遲疑。
“怕死你就趁早出去。”
“許椿白,說我說話難聽,你以為你說話很好聽嗎?”
江見恕覺得自己要被氣死了。
盡管連溝通都困難,但是兩個人還是艱難的開始合力準備破開防護。
許椿白一上來就是一蓄力洶洶的劍招,帶起勁風卷動百草折。
江見恕自然不肯示弱。
結果巨大反噬力量直沖而來,逼得掐訣江見恕支起靈力罩。
一旁許椿白不曾停手,躍起不斷揮劍,長弧的劍光一下接一下,讓人眼花缭亂如煙火閃爍。
江見恕一個人苦苦支撐着靈力罩,眼前都被額頭流下的汗給迷得發花。
終于在江見恕後槽牙都快咬碎了的關口,許椿白一劍下去,一聲穿雲裂石般的轟隆聲響起,反噬之力戛然而止。
這是打破了?
短時間裡高強度調動靈力,江見恕指尖都有些發麻,也顧不上休整忙趕上去察看。
誰知她才湊上前就有不知從哪飛來的幾顆碩大石塊襲來。
閃身躲避之際便見一道黑色身影凝成實體顯現。
觀其面目,正是辛窈。
“别看着,動手。”
見她發愣,許椿白喊了一嗓子,便先向辛窈攻去。
辛窈身法很快,許椿白的劍幾乎要快出殘影才能跟上。
好在江見恕很快反應過來了,兩人配合着前後左右随時變換夾擊。
片刻間還真将辛窈圍困轄制。
辛窈似乎并不是實體,刀劍傷到她身上,隻潰散一點虛影。
像是一抹殘魂。
銜接着江見恕擲出鐮刀劈向辛窈的間隙,許椿白瞅準時機避開辛窈放出的那些密如雨下的石刺,反手一劍刺入辛窈胸口。
殘魂而已。
長劍上的寒霜迅速包裹起辛窈的身體,刹那間辛窈就隻有頭能動了。
“前輩,不是替平蕪守着靈脈就可以贖罪的哦。”
這話說的戳人心窩子,連江見恕聽了都不禁側目。
隻見許椿白彎起眼睛笑開,詭異的有幾分像平蕪彎眉展顔時的神韻。
讓人晃神,仿佛又見當年人。
“……我沒有在贖罪。”
意料之外的是辛窈開口說話了,隻是吐字算不上多清楚,像是多年不曾開口的生澀。
贖罪是期待着被原諒。
她從來沒有奢望過被原諒。
明明已經過去了不知道多少年,可望着眼前這兩張面孔,辛窈隻覺得往事如昨,曆曆在目。
沒有在贖罪,隻是想延續她的拼死守護。
哪怕如今快魂飛魄散也沒有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