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胖子的報告也看過了,身體上沒有什麼問題,看起來真是祖師爺保佑。他心情挺好的,一直在說祖師爺保着真傳弟子,不忍看北派的沒落。我跟着也挺高興的,總算是有驚無險,看起來我的肺的主要問題還是來自于麒麟竭,希望聽雷的結果真如田有金所說。
胖子問我有沒有去看過小花。
我把小花的事情說了一下,按照胖子往常的個性,必然會馬上就跟我回去見飄飄,但是這次卻遲疑了一下,他忽然道:“不對勁啊,我剛才去過小花那裡,他沒趕我走啊。”
我怔了怔:“那他怎麼……”
一股寒意從我腳底竄起,我轉身跑向小花的病房。醫院的住院部人來人往的很是熱鬧,電梯根本等不到,我一咬牙就往安全通道跑,胖子跟着我還在後面喊:“肺、肺!當心你的肺!”
我的肺不好,醫生囑咐我不能做劇烈運動,這對肺的負擔太大了,但是這會兒我已經管不了這些了,不是說雷聲已經把我治愈了嘛。可是我跑了四五層就開始覺得肺痛,在行内我可能是屬于不太能忍痛的,但是比起一般人,那要強很多了,我按了一下疼痛的地方,繼續往上跑。
小花的病房在十五樓,我一口氣跑到了他的病房,門猛地一踢,病房裡空空如也,黑眼鏡也不知所蹤。我馬上過去一摸被褥,那裡還有小花的餘溫。我沖出病房,一把抓住路過的護士,喘着氣質問她這裡病房裡的人去哪裡了。
護士被我吓了一跳,看了看病房,讓我不要急,她去值班台問一下,實在不行還有監控。我點頭放開她,讓她去找人,這時候胖子才氣喘籲籲地跑了上來。
“花、花兒爺呢?”胖子扶着門框氣喘籲籲地問。
我搖搖頭,表示不知道:“我跑到這裡,他們已經不見了。”一般來說,有黑眼鏡在,小花是不會有事的,但是現在隻是看起來平靜無波,雷城的事情并不是結束,相反,也許僅僅隻是開始。
胖子在一邊看了半晌,然後問我床上這是什麼東西。我以為小花在離開前給我留了什麼消息,但是過去一看,在他的被褥裡,居然是一副墨鏡。這顯然是黑眼鏡的眼鏡,我剛才明明看到是戴在他臉上的,他則靠在一邊的牆上,不知道是不是在打盹。
我腦中千頭萬緒,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我把事情從腦中過了一遍,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黑眼鏡的仇家已經找過來了。我們這一行裡的都是人精,比狗仔隊還狗仔隊,你身邊發生點什麼事,都能被有心人聽去,瞎子的眼睛的問題,還是沒有瞞住,現在他的仇家終于動手了。
可是我又馬上否定了這個推測,這些人再怎麼不開眼,也知道黑瞎子是小花罩着的,就算解家現在有些問題,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加上北京城裡已經有一半的高手折在雷城了——按照小花的個性,保不齊裡面就有一些黑眼鏡的仇家,讓他們沖前面擋雷去了。
可不是黑眼鏡的仇家,為什麼黑眼鏡會把眼鏡留下來呢,他們到底想表達什麼呢?小花現在還很虛弱,他們到底去哪裡了?難道是小花覺得這個地方不安全,有人在監視着他,所以決定換個地方。
想到這裡,我覺得很有可能,小花是一個關于掌控局勢的人,他不會願意讓人看到他這麼虛弱的樣子,他恢複意識以後,肯定會找個安全的地方把自己保護起來。再說,他身邊一直有一大堆的夥計保着,在這麼短的時間内,小花不會這麼輕易被人帶走的,唯一的可能性是,他跟我打過招呼以後,就帶着黑眼鏡藏起來了。
我越想越有可能,現在他們兩個人的狀态都不好,如果能藏起來喘口氣的話,那是應對現在局面最好的辦法了。
按照小花和黑眼鏡的搭檔,應該不會出什麼事,更何況經過這十幾年,小花在解家的地位已經今非昔比了,在這種情況下,不會有人這麼魯莽這麼正面剛他的。
我想到這裡,就跟胖子說了一下思路,胖子點點頭,覺得也有可能。
這時候我剛才問話的那個護士回來了,很緊張地告訴我們,沒有看到小花他們離開,之前守在門口的一幫人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見了。更怕我們追責的是,他們的監控不知道怎麼回事,那段時間這一層裡都沒有信号了。他們現在正聯系技術人員過來維修,還有監控人員正試圖從别的監控畫面裡發現他們,在醫院裡這麼一堆人說沒就沒了,放哪裡都是他們的過錯。
我和胖子對視一眼,這個倒是很像小花的作風,但是我還是有點擔心。我給醫院留了電話和住址,讓他們萬一從别的監控裡找到了小花的信息,一定要給我打電話,這個護士滿口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