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我聽了也很激動,畢竟是拿清白換來的東西,能賣的貴一點也算是給自己增值了,我連忙問多少錢。
胖子嘿嘿一笑,在我手心劃了個數字。我皺了一下眉頭,這個價錢絕對沒得說,更不會有人拒絕這個價錢,但是就這樣一顆媚珠,真的值得這麼高的價錢嗎?
胖子已經在那裡分贓了,這筆錢分成三份,然後他的錢就可以給小梅看病還有的多……
我說你别這樣啊,咱們東西還沒賣呢,你都在想錢怎麼花了,你思想是不是有點超前啊。
胖子說也是啊,就你的體質,錢能不能拿到還是兩說,不但每次見棺起屍,而且交易必出幺蛾子……唉,我的命怎麼這麼苦……!
我讓胖子趕緊打住,這還沒交易呢,你就盼着失敗呢。我的想法是,如果這東西能賣錢,我到時候先把欠二叔的債還一點,到時候呢鋪子還可能拿的回來,萬一真給做成火鍋店了,我找誰哭去。
這樣一想,這筆額外的收入還挺重要的。可既然這麼重要,我覺得我就不要去了,我這個人體質特殊,現在還特别有自知之明,所以我跟胖子建議,讓他帶着悶油瓶去。
我提出這個建議以後,胖子的表情有些奇怪,他沉默了一會說:“買家指定要你跟他交易。”他頓了頓又道,“是私底下的秘密交易,我們都不能去。”
我一皺眉:“指定我去?是哪個買家?”
“神秘買家,”胖子說,“剛才就說了,神秘買家。”
在北京的古玩行内,神秘買家的人數衆多,一般性他們的身份比較敏感,所以極少公開身份,當他們需要什麼古玩的時候,就會用上神秘買家這個身份。他們一旦亮出這個身份,賣家就不能追問了,但是這些神秘買家的出手大方,而且是一次性的交易,給的大多是全款,所以這種買家在道上也是很受歡迎的。
我本來不太像參與這個出售的環節,畢竟自己的體質問題自己還是清楚的,但是這筆錢啊的誘惑太大。我也是外人看着不差錢,吳家家大業大的,作為獨子怎麼會差錢呢,其實我的外債多的我這輩子都還不清。
既然這筆錢來的這麼容易,不要白不要,我直起身子,對胖子道:“約人,買賣走起。”
胖子欣慰點頭,總算是開張了。
我讓胖子跟賣家商定好時間,就起床換衣服,下樓的時候看到飄飄正在餐廳裡忙活,悶油瓶在客廳的沙發上看着那本德國人的筆記本。
我還是覺得困,走過去跟飄飄打了個招呼,問了一下醫院的情況。她看起來十分疲憊,言談之中也少了以前的一些拘謹,我想要幫忙的時候,胖子下來,把我推到沙發那邊去,說一會兒就開飯,你看看你起來都是掐着飯點的。
我站在客廳有點茫然,有種不知道哪裡睡覺比較好的感覺,我想着,下次還是再去趟醫院,問問醫生這老犯困是怎麼回事。我這樣想着,就坐到了悶油瓶的身邊,然後身體一倒,就蜷睡在沙發裡。
我把沙發上的毯子拉過來蓋在身上,腳碰到了悶油瓶的腿,那個人伸手把我的腳拿過來放在他的腿上,幫我用毯子蓋起來。我赤着的腳一下子就暖和了起來,很舒服的感覺,讓人困倦地更想要睡過去。
不知道為什麼,我的眼皮很重,很想再好好睡一覺。我看了一眼悶油瓶,他手裡依然拿着那本筆記本,在很認真地看着,一隻手拿着筆記,另一隻手擱在我的腳踝上,拇指無意識地摩挲着。
我覺得有點癢,就想把腳收回來,但是我一想縮腳,他就抓着我的腳,這種時候我都是随他去了,但是我不免産生一種在調情的錯覺。
胖子過來把我從被子裡挖起來,說道:“你怎麼還睡啊,等下還得去接客呢!”
我打了個呵欠:“什麼叫接客啊,你說我這麼辛苦是為了誰啊,還不是為了你這個死胖子……”我話還沒有說完,胖子一把捂住我的嘴,我的呵欠正打了一半,好懸沒被他給噎死。
我立刻拍着胖子,另一隻手想把他捂在我嘴上的手給掰下來,胖子一邊有手指豎在唇間做“噤聲”的手勢,一邊朝我擠眉弄眼,我這才想起來,飄飄正在餐廳裡忙活着呢。
胖子一臉委曲求全:“天真小可愛,天真大爺,噓!”
我拍拍他的手,讓他把手給我拿開。他拿開以後,我喘了幾口氣,狠狠瞪他。
悶油瓶看向我。
我就把我們賣珠子的事情跟他說了一下,他聽了也沒有什麼表示,我們就當他同意了。一般性來說,悶油瓶隻要不出聲表示反對,那就是同意了,這就是我們多年的默契——這麼說起來,好像并不是什麼值得驕傲的默契。
我正要把自己的腳抽回來,手機卻響了起來,我嘀咕了一聲,伸手把茶幾上的手機夠了過來。來電顯示上沒有号碼,我挑了挑眉,我的手機讓人改造過,一般性屏蔽的手機号碼在我手機上都能顯示出來,可是這個号碼仍然沒有顯示。
我馬上按下接聽鍵——我反正不怕電話那頭的人能順着電話線爬過來,接個電話而已,這點膽量我還是有的。
電話那頭傳來了熟悉的聲音,是小花的聲音,我心裡一松,着急問他人在哪裡。小花的聲音聽起來還不錯,人也比較放松,但是周圍可以聽到有不少人在,還有空曠的回音,我心裡有點擔憂,這怎麼聽起來也不是養病的地方。
果然,小花告訴我,他和瞎子跟一夥人在找一個墓,他告訴我,這個墓和瞎子的眼睛有關,讓我照看好解家這邊,他們完事了就回來。
我有點不放心,但是想想一個是小花,一個是黑瞎子,我能有什麼不放心呢,隻是想到小花才剛從雷城裡出來,就要去另一個危險的地方,難免心裡牽挂。
小花在那裡說了家裡的一些事情,聽起來他們似乎正在等前面的人作業完,所以給了打了電話,在醫院的時候耳目衆多,隻是跟我稍稍打了招呼,就和黑眼鏡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