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胖子的臉色變了幾變,問我這話是什麼意思,我讓他坐下來,他伸手想拿那盤點心,被我先一步從悶油瓶手上拿到了懷裡,把今天相親遇到的事情跟他們說了一遍。我剛開始講到相親的時候,胖子有點酸地點評了幾句,但是聽到後來他沉默下來。
他有點想抽煙,都已經去上衣口袋摸煙了,看到我還是把手放了回去。因為我的身體的問題,胖子嚷着這是強制戒煙,不過我看他其實沒少抽。大概是由我的事想到了自己,我們這一行,想要推出去,真的沒那麼容易,想想我爺爺,不知道做了多少的布置,才能讓我有之前那麼平靜正常的生活。
我拿了一塊點心,剛要往自己嘴裡放,回頭看到悶油瓶看着我,想想這盤子是悶油瓶拿的,他好像一塊也沒有吃,我遞給他一塊,他湊過來吃掉,唇在我手指上碰了一下,我怔了怔。
胖子就在那裡嚷着這商量事情呢,你們這樣喂來喂去的有意思嗎。
我就特别喜歡跟胖子杠,我就說,那肯定有意思啊,我就喜歡喂小哥吃東西,說着又喂了悶油瓶一塊餅幹,對胖子說,你也别說了,那媚珠肯定就是在你手上丢的。因為我每次遇到蝴蝶幻化,都是悶油瓶識破的。
胖子悶聲悶氣地把事情給我說了一遍,我聽完以後一點也不意外。我和悶油瓶碰上朱顔的蝴蝶幾次了有經驗,但是胖子還沒有正面看過那蝴蝶,隻聽我們說過幾句,對那蝴蝶沒概念也是情理之中,一下子反應不過來也不能怪他。
就像胖子說的那樣,悶油瓶先是被引開了,然後他們就看到我忽然走出來了,跟他拿珠子,據說那蝴蝶簡直神了,完全讓人看不出來我是用蝴蝶的翅膀拼出來的,無論是小動作還是表情,都是一模一樣的。我和胖子在一起多少年了,胖子不可能認錯我的,可是那蝴蝶簡直就是鬼神所化一般,竟然與我真的一般無二。
之後自然是蝴蝶抱着珠子飛了,據胖子說,那些蝴蝶還會抱團,抱着那媚珠飛的那叫一個快!
胖子對此倒是無所謂,支票到手就可以了,更何況支票上的金額比之前說好的多出了不少。他催着我去兌現,我說你自己去好了,正好補給飄飄做醫藥費。
之前說好是分三份,不過我想着胖子需要錢,估計最後還是進胖子的腰包,于是我看向悶油瓶,他朝我點點頭,表示沒有異議,任由我做主把錢給了胖子。其實我一直很奇怪,悶油瓶在這一行的價錢一直居高不下,我一直很好奇悶油瓶的錢藏到哪裡去了,以前問過他,他也沒有回答過我。
我對着胖子拿起另一張支票道:“夾喇嘛的定金。”
胖子怔了怔,一把拿過支票看了金額:“不對啊,不是說咱們金盆洗手了嗎,怎麼現在又幹上這個了?”說着他看了剛從廚房裡出來的飄飄一眼,壓低聲音道,“這道上怎麼還有人敢夾你的喇嘛,那個筷子頭自己命不要啦?”
我白了他一眼,我說,死胖子,你什麼意思啊,我小三爺的名号在道上叫不響還是怎麼的,怎麼就沒人要夾我的喇嘛了!
胖子這次被我氣笑了,講話的聲音也大了,沒有再避着飄飄:“天真啊,你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去哪哪起屍,你不知道你這體質啊,誰敢夾你喇嘛啊。”
我有點不服氣:“這是因為每次都是你們走在前面,把我留在後面,所以才有東西老盯着我,下次換我和小哥一起行動,你殿後,我看你也變體質。”
胖子也不跟我貧,拿起那張定金的支票抖了抖:“定金不少啊,倒是幹完這票再收山也來得及啊。”
我把那張支票拿過來:“這個我們得馬上準備,跟小花有關。”
胖子立刻嚴肅起來:“出什麼事了?”
我把朱顔的話又轉述出來,說到定金的事情,胖子又皺皺眉:“那老太婆真的不是道上的人。”
我點頭,道上的人不會這樣壞規矩,定金先給,尾款是肯定扣在手裡的,這是規矩也是保障,她這樣放在第三方——并且這個第三方還是我們的人,确實很外行,倒有點像做生意的人,或者是根本不差錢的人。
問清尾款的金額以後,胖子也咋舌了一會,說着飯也不吃了,就說要去取錢,别等下支票出問題了。我雖然想着朱顔這副樣子,非要和我們去找那個墓不可,說她現在讓支票作廢,看起來也不太可能的樣子,但是為了胖子安心,我還是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