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簡直不敢直視,心想這回要玩完,這簡直就是找死啊!
我試圖找回自己身體的控制權,可惜完全感覺不到與自己身體的聯系。眼看着自己張嘴咬上去,悶油瓶卻站在那裡沒有動。
我大驚,萬一悶油瓶真被我咬死了,那我不是在道上就聲名鵲起了嗎?當然了其實我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更何況悶油瓶不在我身邊,我那些仇家可不得天天來我這裡報道嗎。瞎子之前幫了我,如果眼睛瞎了,小花斷言他活不過一個月,如果悶油瓶不在我的身邊,仇家隻要一來,我要是能活一個月,那就是奇迹。
那這樣想來,我現在能活着,還是都靠悶油瓶在我身邊鎮着?
這樣一想,我就能不能咬了,可是我不管努力都沒辦法阻止自己上前,就在我萬念俱灰的時候,我忽然發現自己并不是真的要咬他的脖子,而是吻上了他的脖子。
悶油瓶大概被我的動作給震驚到了,一下子居然也沒有反應過來,雖然我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但是所有的一切有關于身體的五感,我依然能感覺到。我感覺到悶油瓶的身體一下子僵硬了,像是整個人石化了一樣。
我心裡給自己默哀,這裡好歹也是墓道吧,我這個鬼上身肯定是被一個女色鬼上身了,看見男人就親親親,我好冤枉啊,等下就會被悶油瓶擰斷脖子了!
我的另一隻手從悶油瓶的手裡抽出來,按在他的腹部,滑到他的側腰,順着他的身體向上撫摸,帶着濃烈的暗示動作。手掌貼着他的身體,能感覺到他身體在衣料下緊繃着,這更讓他的肌肉線條在我手下顯得愈加明顯。
我的唇順着他收緊的颌骨線往上,緩緩輕吻他的下巴,堅毅和冷漠的唇角,偏偏不去親吻他的唇,我覺得可能是上我身的鬼,也挺怕他的。
也許是一直以來他看起來太冷靜了,也許是他從不為情感羁絆的控制力或者是總能和所有人保持着距離感,那種高高在上的感覺……我忽然心裡一熱,那種世間萬般衆人皆苦,他卻穩坐在神壇上,無悲無喜,目光掃過衆生卻從不停留。
就是這樣的感覺,讓我又那麼一瞬間想要把他扯下神壇,想讓他的目光停留在我的身上,哪怕隻有短短的那麼一瞬間。
忽然,悶油瓶一側身,把我狠狠按在了牆上。
我心中那一瞬間的旖旎消失地無影無蹤,雖然我現在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但是背脊被撞的痛覺卻實實在在地傳到了我身上,我心想,完了完了,我這是要涼涼。悶油瓶一定是感覺到他被冒犯了,而這麼多年的相處,他肯定不會真的擰斷我的頭,但是挨頓打是逃不掉了,可是想想我都覺得委屈,這也不是我的問題,明明是鬼上身了。
可是悶油瓶擡起手并沒有揍我,而是按住了我的肩膀,把我牢牢地固定在身後的石壁上,我下意識地呻吟一聲,還沒有擡眼看他,他的另一隻手的兩根奇長的手指卻扣住了我的下巴,他湊過來吻住了我的唇。
我當時其實還在幻想着從不知道哪裡來的野鬼的身上,把自己身體的主動權給奪回來,待到悶油瓶吻上來的時候,我一瞬間石化了。我想,卧槽啊,連悶油瓶都被鬼上身了,那我還在這裡掙紮個什麼勁,躺平任幹就行了!
他的舌頭侵入了我的口腔,帶來了屬于他特有的氣息,我一直以為他的氣息是血和冷酷混雜在一起的那種,因為他給人就是這樣的感覺。可是現在被吻了以後我才發現,他的氣息如此炙熱,沒有我想象中的血和憤怒的味道,反而有種陽光的暖味,和他現在看起來的從骨子裡透出來的彪悍與冷酷的戰士氣息極不相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