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生死上,為他而死我是二話都不會說的,在感情上,我和胖子都可以做他堅強的後盾,可是在情愛上,尤其是兩個男人的情愛上……我還未曾涉獵,我想着是不是該找個有經驗的人來咨詢一下。
想了半天,楞是沒有想出來有何人能擔此重任,我們這些人要說遇到的詭谲之事倒是随口能說出一二,但是對情愛之事,好像總是緘默其口。可能就是在生死面前,情愛之事看的太淡了。
我看了看手機,黑眼鏡還是沒有給我回消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在路上的關系,或者說我這個問題,他賺不到錢。我想了想給胖子打了電話。
胖子可能屬于我們這群人中情感經曆比較豐富的人,可是我一打電話,開口就是:“你那裡蒙汗藥還有沒有?”
胖子那裡有蒙汗藥也有炸彈,他接起電話以後聽到我的話,不鹹不淡地來了一句:“要幾斤?”
我遲疑了一下:“把小哥迷倒要多少?”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說:“怕是幾斤不夠吧……你在哪裡,又想作什麼妖?”
胖子在電話那端等了一會,聽我沒反應,又道:“不管你要做什麼,你想想看,幾斤的蒙汗藥你怎麼騙他吃下去,做成面條?那得多大一碗……?再說了,蒙汗藥不能這麼吃,吃多了對腦子不好,你想小哥到現在還沒有失憶已經是奇迹了……”
我歎了口氣,胖子說的對,但是蒙汗藥好像真的是我的不二選擇,萬一事情不是我想的那樣,他要想要揍我,吃了蒙汗藥,我生還的幾率還大一點,主要還是防着他過激的舉動嘛。我又設想了一想蒙汗藥能不能和面粉一起做成蘭州拉面,多放點辣,他應該吃不出來吧……?
胖子的聲音把我聯翩的浮想給拉了回來:“你可想好了啊,你真要蒙汗藥我可得給你弄去,就小哥這抗藥性,可能我們要先餓他幾頓才行……”
“鎮靜劑有嗎?”我又問,“黑市上,那種用來給大象什麼的注射的那種?”
胖子想了一會說,那種可以,可是這種注射的效果最好,最後問我到底要不要,要的話給我弄去。
我便回他,讓他按照大象的劑量來弄……
這時候毫無防備地,我的門被敲響了,我吓地差點把自己的手機扔出去,跟胖子匆匆挂斷了電話,走到門口開門。
雙扇門被我推開,外面不知道什麼時候下起了細密的春雨,悶油瓶站在廊檐下看着我。我有些心虛地站在門口,不知道他剛才有沒有聽到我和胖子在密謀,又不知道他到底聽到了多少。心髒兀自跳個不停,我的手不安地把手機想放到上衣口袋裡,可能是太緊張了,手機沒放進口袋我卻松了手,手機徑直墜了下去。
悶油瓶伸手幫我把手機穩穩地接住了,安靜地看着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剛才密謀要害他,還是想到了他是不是喜歡我的問題,我的手有些抖,低着頭不敢看他,伸手從他手裡拿過手機。
他的手很冷,皮膚有種蒼白的顔色,讓我想起剛從地裡起出來的漢白玉,白皙又脆弱,雖困處泥塗,但纖塵不染的潔淨。
“謝、謝謝……”我嚅嚅地說了一句,把手機放進口袋。
在悶油瓶仿佛審視的目光下,我側過身,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一邊回想我剛才跟胖子講的話有沒有指名道姓那麼嚴重,一邊轉移他的注意力:“那個……有事嗎,小哥?”
悶油瓶沒有立即回答我,而是沉默了一會,才說:“我跟解雨臣在看那個匣子,你要來嗎?”
一聽到匣子,我立刻表示自然要去的。
悶油瓶點點頭,轉身走了,我立刻跟了上去,由于太着急,又被門檻絆了一下,好在悶油瓶沒有回頭,并沒有看到我這麼丢臉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