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
我身上沒有衣服,房間裡雖然有開暖氣,但是此刻卻一點效果也沒有,我覺得很冷,悶油瓶身上很暖和,讓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在我們經曆過這麼多的事情以後,我斷定已經沒有什麼事情可以讓我慌亂了,隻要是在我有計劃的前提下,不管什麼地方我都可以去闖一闖。這幾年所遇,除了上次雷城所遇,沒有什麼事情能讓我心跳如此加速了,我的手心裡都是汗,唇舌相交帶來一種如煙火般絢爛的暈眩感,讓我有那麼一會的恍惚。
老實說,我和悶油瓶也不能算是第一次接吻,但是過往種種看起來都像一個巧合和意外,我并不明白他們帶來的意義,而這一次給我的震撼讓我無法忽視。這一刻我心裡竟然如此清晰,不管怎麼樣,我都是想要這個人的,追逐他的背影走了半生,當這個人停下來對我轉過身,我還能怎麼辦呢?
我聞到有淡淡的木質香味,是體溫升高以後散發出來的沐浴乳的香味,不知道是他的還是我的,反正我們用的是同款香。
他回應的速度很緩慢,可能很像我剛才的反應,震驚和不知所措。我輕輕咬住他的上唇,舌尖摩挲過他的唇。我想起我們的第一次見面,這個人與所有的人都仿佛劃開了一條線,他那麼安靜冷淡,甚至有點天然呆。可是隻要看過一次他的身手,就絕對不會忘記,緻命而有效率。
我總是在想把他拉進我的世界,因為他的世界太沉重太令人窒息了,我總是希望他感受到這個世界的平靜和友好,盡管我知道他的心從來不會因為外界的環境而動搖,可是哪怕隻是一點點的善意與友好,我都希望傳遞到他心裡……
我那麼希望能靠近他,可是卻在自己沒有注意的地方,把他推遠。
我微微睜開眼睛,想去看他,房間裡光線暗淡,隻夠看到眼前那麼一點點的地方。他的那雙眼睛充滿了愛欲與克制,暴躁與壓抑,那麼鮮活與複雜,不再是一片單一而冷厲的黑暗。
那黑色的眼中有什麼在翻湧,我的心仿佛漏跳了一拍,身上起了一層密密的雞皮疙瘩,随即一陣如電流般的酥麻感沿着脊椎流過,讓我忍不住仰起頭輕輕哼了一聲。
那雙黑色的眼睛眼角有些紅,我忍不住伸手撫過他的眼角,在眼尾輕輕按了按。
他終于有了動作,嘴唇微微張開,看着我,像是要把我吃掉。
我有那麼一瞬間想要轉身逃掉,可我還是克制住了,我想到我之前要做的事,我小聲說:“我、我們應該……談一談。”
我其實不太知道應該談什麼,小花說的那些,我應該說一說,告訴他我的想法,告訴他我們現在這個樣子确實有點違規操作,但是也并不是……
“我不想談。”悶油瓶快速說,他的手繞過我的肩膀,從後面固定住我的頭,然後吻了下來。
我有那麼一會兒不敢動,那種感覺就像我要是敢反抗,他可能會捏碎我的頭蓋骨——問題是他做的到這樣的。
我的腳步往後錯了錯,背脊抵到了架子上,我立刻反應到一個問題。
他的舌侵入我的口腔,跟我剛才那種試探的親吻不同,容不得反抗,更别說有那種能好好談一談的可能性了。
我的腰間隻圍着一條浴巾,在剛才的推搡中有種欲掉未掉的感覺。他的一條腿進入我的□□,讓我們貼的更近,這種距離早就超出了我的自我安全的距離,突入而來的親密距離讓我整個人都顫栗起來。
口腔與呼吸間帶來另一個人熟悉而陌生的炙熱氣息,我心裡無比慌亂,一隻手攀着他的肩膀,另一隻手背過去摸索,在某本書的後面摸索到了我要找的東西。
“吳邪……”他低低喚着我的名字,仿佛洶湧着的感情不知道該如何找突破口,隻能輕輕叫着我的名字,好像那是他唯一能握住的東西,唯一在黑暗中能給他照明的東西。
我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我從來不知道在他如此冷淡的外表下,什麼時候盤踞成那麼洶湧的感情,不僅是他,要連我一起席卷淹沒一樣。
他貼緊我的身體,那種感覺像是……連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一樣,就像野獸的那種掙紮,有時候會把别人也一起抓傷。可是這個距離太近了,我下意識地伸手抵住他的肩膀,他另一隻手過來抓住我的手腕。
我的手任他抓着,沒有推開,我頓了頓問:“怎、怎麼了,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他沒有說話,喉結聳動,隻是看着我,讓我想起撲食前的野獸。
我忽然擡手,手裡的針筒快速紮進悶油瓶的肩頸處。我的動作很迅速,且角度刁鑽,理論上來說,要是他的胳膊能往後拐彎,倒是可以阻止我,不過我這邊距離和力道都掌握地正好,隻要胖子給我的肌肉松弛劑沒有摻水,那就能放倒一頭大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