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我的嘴被他按住，隻能發出“嗚嗚嗚”的聲音，我連忙拍拍他的手，想讓他放開我。這麼多年的默契下來，我自然不會再發出響一點的聲音了。

可沒想到他反而壓到了我身上，卻也沒有把手拿開。

我們現在這個地方是在山區，周圍的光源很少，雖然是在小鎮上，但是這種小鎮的夜晚是很黑的，并不像城市的夜晚，即使關了燈也看得清房間裡的東西。但這會兒他壓在了我身上，湊近了看向我，那熟悉的容貌映入眼簾，我一下子就激動了一下，确實是悶油瓶。

他在黑暗中也在看着我，似乎在辨認我的樣子，他的容貌和以前一樣，年輕而冷淡，我可以聞到他身上帶着夜晚的露水和泥土的腥味，他看着我，黑色的眸子裡映出他一部分冰冷而寂靜，底色漆黑靈魂。

我眨眨眼睛，他沒有反應，我隻好伸出舌頭舔了一下他的掌心。他的手心溫暖而幹燥，被我舔了一下，他的手抖了一下，看着我的眸子又沉了幾分，好在他終于松開了手。

我呼吸了幾口空氣，在空氣裡還有淡淡的血腥味，我的心一緊：“你受傷了？”

悶油瓶輕輕搖搖頭。

我松了口氣，然後小心翼翼問：“能不能先下去？”

悶油瓶又搖了搖頭。

……好吧。

我伸手摸了摸他的頭發，他的頭發很柔軟，帶着一層夜露的濕氣，讓我想起黑夜裡的某種動物的皮毛，柔軟的發絲讓我的手指有點流連不去，直到我的手被他拿下來，然後放進他的嘴裡輕輕咬了一口。

我：“……餓了？”

悶油瓶在咬過的地方舔了一下，黑色的眸子看向我，然後輕輕吻了一下。

我的臉一下子紅了起來，那晚的回憶一下子全部鮮活起來……

悶油瓶這次沒有說出“你怎麼來了”或者“你不該來”這樣的話，大概是覺得這種話很早以前就說過了，但是沒有任何的效果。因為我從來不會配合他的任何計劃，不但弄巧成拙還會害他陷入危險的境地。

我輕輕咳嗽了一下，想找出點話題把現在這種暧昧尴尬的氛圍打破，我說：“你怎麼出來了！”雖然說是為了轉移話題，但這也是我現在最想知道的！他現在看起來不像有什麼危急情況，為什麼不聯系我和小花，還有黑眼鏡在哪裡……？

悶油瓶盯着我，似乎不太想說這個，但是他還是翻身扯開被子睡在了我身邊，伸手把我攬進懷裡。在我正要推開他的手的時候，他才把事情輕聲告訴了我。

原來在他們的隊伍深入這裡的山林後，悶油瓶和黑眼鏡發現後面有一夥人正在跟蹤他們。他們趁天黑修整的時候，兩個人跑過去查看了一番，發現這支隊伍不但裝備精良，更是配備了數量相當多的好手在裡面，帶領這支隊伍的人來頭肯定不一般。

這支隊伍顯然是有備而來且目的十分明确，他們兩個人決定按兵不動，跟着朱顔的隊伍繼續向山裡行進。之後的幾天，他們遇到了不少山裡的東西，因為悶油瓶也是幾句話帶過，所以我也不知道他們遇到了什麼。再之後，他們找到了聞香教的遺址，裡面的情況十分複雜，悶油瓶就和黑眼鏡還有朱顔走散了，他在裡面找了一圈，什麼也沒有找到，這才發現自己被追蹤了。

這時候，他大概知道了是自己的手機被裝了追蹤器，這樣他就把手機留在了那個地方，自己跑出來了。

我：“……”

這樣一來，我們還要進去找黑眼鏡，不然真的可以拍拍屁股回去了，這次頂多損失一部手機。

“在聞香教的總部下面有一座地宮，朱顔懷疑那裡就是青丘的入口。”悶油瓶輕聲說。

我不解：“她要去青丘幹嘛？”

悶油瓶沉默了一會：“求長生。”

一說到長生，我立刻想到了汪藏海，于是立刻把我在和悶油瓶分開以後發現的那些事情一股腦地告訴了悶油瓶。悶油瓶安靜地聽着我說話，手卻不安分地在我臉上輕輕摩挲。

我講了半天，悶油瓶的手摸了半天，我一把按住他的手：“你有沒有聽我說話啊！”

悶油瓶沉默了一會：“你剛才說什麼了？”

我：“……”我跟你拼了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