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母馬上就要過生日,邊風憐回h市之後就先去陸家拜訪。
陸家和沈家是世交,都是書香門第。
沈老爺子退休前一直在大學任教,和當時擔任大學校長的陸老爺子是莫逆之交。
可惜陸家的兩位老人家去世的早,就連邊菱都沒有見過他們。
因為上一輩的交好,陸玉堂的父親一直都把沈棉當自己的親妹妹,在她結婚的時候還添了嫁妝。
邊風憐進門的時候,陸母正拉着一個人的手,笑眯眯說些什麼。
“柳姨。”邊風憐打招呼。
柳惜看過來,見是邊風憐,她笑着招手。
剛才坐在她邊上的那個人站起來,他看起來有些瘦弱,氣質卻頗為鋒利。
男生女相,眉眼漂亮到幾乎有種陰柔感。
等邊風憐走過去,他伸出手。
“你好,江獻儀。”
這就是陸玉堂那位男朋友。
邊風憐以前跟他沒什麼交集,隻是幫陸玉堂了事的時候打過照面。
“你好,我是邊風憐。”
邊風憐握上他的手,禮貌微笑。
“江醫生這麼忙,能見你一面真算是沾了柳姨的光了。”
柳惜自然不吃她那一套奉承話:“得了,你這個嘴。”
江獻儀是前幾年市二院“請”來的心外科專家,現任副主治;每天光是手術就是連台,能抽出寶貴的休息時間來陪柳惜,到底還是因為陸玉堂。
他稍微愣了愣,笑容便回到臉上:
“江某醫術不精,邊二小姐過譽了。”
邊風憐客氣地回了幾句。
這個看着人畜無害的江醫生,當年可是把陸玉堂玩得差點沒了命。
柳惜讓邊風憐坐在自己身邊,這位陸夫人有些豐腴,穿着很寬松的薄衫,氣質十分柔和沉靜。
“菱菱剛走,你後腳就到了。”柳惜輕輕撫摸着邊風憐的手背。
“剛剛我和獻儀還說到你呢。”
她說完這句話,飛快地看了江獻儀一眼。
對方立刻道:“醫院裡還有事,我晚上再來陪您吃晚飯。”
接着他就客氣地朝邊風憐點點頭,走了。
“倔丫頭,跟姐姐還沒和好嗎?”柳惜拿起桌上的紅茶,喝了一口。
邊風憐習慣性地避而不談,隻是說:“我來看柳姨,一杯茶也不給我喝。”
柳惜“呵”了一聲。
“你喝不了茶,以為我不記得嗎?”
邊風憐對茶多酚很敏感,中午以後就不會喝茶了。
邊風憐勾唇:“那就喝白水吧。”
“自己倒去。”
柳惜指着桌上的水壺,接着道:“我知道你媽媽很對不起你,但是菱菱沒什麼做錯的。”
邊風憐伸手去倒水,聽見這話也沒什麼反應。
“我看菱菱那個樣子……唉,她肯定受了不小的刺激。”
邊風憐的手頓了一下:“她什麼樣子?”
柳惜有些訝異:“你不知道?”
……
秋後的郭前寺,不見多少蕭索,反而因為回暖的天氣多了幾分濕潤的生機。
一個穿着薄風衣的女人匆匆關上車門,踩着滿地的銀杏葉走上台階。
陶助理不回來,蘇宜還是頂着助理這個工作,不過就是邊瀛偶爾叫她過去,有時候趕不及。
遠遠看見那個跨出殿門的身影,蘇宜放慢了腳步。
邊菱雙手合掌,朝住持行過禮,轉身看見蘇宜,揮了揮手。
她身上是低調的古着,白色過膝裙泛着珠光,露着兩條細細的手臂。
頭發低低挽着,胸前挂一塊深紅的佛牌,不知道是什麼材質,但是有種奇異的光澤。
脖頸白皙修長,鬓前碎發溫婉。
為了看起來氣色好點,邊菱還特意化了淡妝遮掩病容。
美人敷粉,唇上點绛。
有種鮮活的漂亮。
“不好意思,我來晚了。”蘇宜走到她邊上,語氣滿是歉意。
邊菱微微搖頭,笑了笑。
[原來的人兩天以後就回來。]
她做手語道。
蘇宜理解了一下:“是含意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