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邊菱匆匆回了h市,沒坐私人飛機。
陶含意在機場等她,兩人上了陶含意的車。
“都安頓好了。”陶含意遞給她一個小狐狸玩偶,毛線織的,精緻可愛。
“那小孩最喜歡這個狐狸,光是毛線的我都買了十來個,記得給我報銷。”
邊菱接過去,手指戳了戳小狐狸打了腮紅的臉頰。
那孩子她見過一面,粉雕玉琢的,那雙眼睛尤其像大他不少的姐姐。
這就是孟雪清的要求。
讓她的弟弟孟玉,暫時消失在所有人面前。
陶含意的車子最後停在春譚的後門。
正趕上春譚夜場最忙的時候,後門不斷地有人進進出出。
等了大概十分鐘,邊菱已經無甚耐心地開始玩手上的玩偶。
陶含意顯得悠哉多了,把後視鏡一掰就玩起手機。
“哎呀,這不省心的。”陶含意把手機拿給邊菱看。
大字加粗的娛樂頭條:
邊家千金深夜幽會,疑似承認戀情!
配圖是邊風憐站在酒店門口,有個女人正攀着她的肩膀,吻上她的嘴唇。
這個女人邊菱認識,是之前她收到過視頻裡的人,叫俞初然。
圖片的水印打着時間,正是二十分鐘之前。
之前這樣的绯聞也不少,不過從來沒有哪個狗仔敢暴露邊風憐的身份。
邊菱眼不見心不煩,把手機推了回去。
陶含意笑了:“不過我真沒想過,邊風憐也能欠風流債。”
上中學的時候邊風憐堪稱品學兼優的模範生,感情方面更是在邊菱的“保護”下純潔如白紙。
雖然叛逆,但大部分時候都隻是跟家裡人對着幹。
想到以前的邊風憐,邊菱面具般的表情有了裂痕。
一步行差踏錯,居然造成了誰都承擔不起的後果。
後窗戶被敲了敲。
邊菱把頭發攏到耳後,降下車窗。
車外的男人一張笑面,是總監杜翰。
“少爺七點鐘來過,把包廂的監控拷貝走了,還删掉了那天其他所有的監控。”
他說着,遞過來一個u盤。
“都在裡面了。”
邊菱點點頭,伸手接過去。
杜翰搓搓手,表情谄媚道:“這幾天從公子總是來找少爺,在包廂能呆兩個小時。”
“出事那天,還有一個男人是後面才來的,但是帶了口罩帽子,我沒看清臉。”
邊菱在手機上寫字,轉成語音。
“邊瀛知道嗎?”
“知道,他一開始還讓我回想,後面就沒再問這個人的事了。”
杜翰應道。
後門又有人跌跌撞撞走出來,是個穿着短裙的女孩,看着年紀不大。她的頭發很亂,半張臉都被遮着,指尖還夾着一支剛點的煙。
杜翰走過去,扶住了她。
那女孩微微擡頭,很慌亂地甩開了他的手,煙也丢了,匆匆跑回去。
黑暗中,邊菱默默看着那個女孩的背影,把一份文件遞出車窗。
杜翰立刻過來接下了。
“卡裡有足夠你用的錢,今晚就出發,出境以後,一切的通訊都斷掉。”
邊菱把手機收回去,杜翰很高興地道謝完就回春譚了。
陶含意啟動車子回詩苑。
邊菱看着窗外,從春譚到詩苑,要穿過h市最繁榮的地段。
燈光透過單面玻璃映在她眼睛裡,冰冷而絢爛。
杜翰吃裡扒外,知道邊菱能保他立刻就倒戈了。可惜他說的話也不能全信,比如關于那個男人的身份。
能夠确定的就是,邊瀛已經知道了一切。
可是他不動聲色地瞞下了。
按照這少爺的性格,早就哭着喊着讓他爸去給自己出氣了。
在什麼樣的情況下,邊瀛會選擇主動隐瞞真相?
畢竟這個人可是幾乎毀掉了他的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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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a市。
夜晚鮮少有人涉足的盤山公路上,一輛敞篷跑車正以極快的速度攀上山頂。
山頂的休閑山莊,隸屬于a市有名的商業大亨,每個晚上都是燈火通明。此刻,山莊門口設置了一條紅色的撞線帶,隻是質感看着略顯粗糙,一群人穿着清涼,正站在彩帶兩邊等候。
駕駛人似乎技術非常好,經過大彎道時也毫不減速,引擎聲點燃了山頂衆人的歡呼。
車子飛快沖過線,一個急刹。
副駕駛坐着的人早已經面色蒼白,眼神都渙散了。仔細看去,那是個年紀不大的女孩,卷卷的頭發淩亂地披散,身上幾乎可以說是衣不蔽體,隻遮了三點。
駕駛座上的男人穿着沙灘褲和花色的襯衫,活像是來這度假的。他轉過頭,拍拍那女孩的臉,語氣說得上是溫柔了:
“居然沒吐,好棒。”
有個男人撿起那條彩帶——實際上那是一條紅色的長裙,被撕成了長條。
彩帶被送到男人手裡,他看着女孩蒼白的嘴唇,笑了笑。
“你這樣更美了。”
彩帶被扔進女孩懷裡,蓋住她顫抖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