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妥協着:“我錯了嘛,你不要生我的氣。”
邊菱伸手抹掉自己的眼淚,做手語:
[你和别人親吧,不要再親我了。]
哪來的别人?
邊風憐快速搜索了一下腦海,從剛才開始她沒說過什麼别人啊?
“我去跟誰親……”邊風憐問出這句話之後立刻停住了。
“你說俞初然嗎?”
邊菱又不理會她了,起身就要下床。
邊風憐趕忙把她攔住。
對了,就是俞初然,這人不久前還發了那個接吻視頻給邊菱。
可是邊菱怎麼就突然想到這個人了呢?
昨天親了那麼久不是也好好的?
邊風憐百思不得其解。
“我跟她早就……不是,我……”
她現在真是後悔的不行,早知道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姐姐知道她和俞初然的關系。
可自己做的事情,她還是要承認。
“我們不是戀人關系,頂多算——”
pao友?
這能說嗎?邊菱會哭得更厲害吧。
邊風憐斟酌了幾分鐘措辭。
“我們沒有談過戀愛,發現她越界之後我就不再聯系她了。”
邊菱顯然不吃這套。
[那是你的事情,我要走了。]
邊風憐就着姿勢抱住邊菱的腿,就是不讓她走。
她把臉埋在邊菱的腿上,聲音悶悶的:
“因為你那時候不關心我了!我一氣之下,我就答應她了——”
邊菱把監視的人安排的極其隐蔽,邊風憐完全不知道,以為邊菱真的再也不管她了。
而俞初然和她表白,欲望動機都那麼明顯。
可邊風憐根本做不到和俞初然談戀愛,牽手擁抱還是接吻,她對俞初然沒有那個沖動。甚至連zuo愛,都是俞初然當服務型。
可她還是答應了。
直到那年冬天,她簽下病危通知書之後,才知道邊菱一直沒有放棄過她那些監視的把戲。
知道了這些之後,邊風憐反而更生氣了。
不是說喜歡她嗎?看到她和别人在一起也毫無反應嗎?
說着邊風憐也很委屈,擡起頭,語氣可憐巴巴的控訴:
“姐姐把我變成同性戀,卻不和我在一起。”
完全是甩鍋。
邊菱聽見這句話,卻愣了。
所以邊風憐喜歡同性,是因為她?
邊菱在感情裡幾乎像個忠潔烈女,容不得有一粒沙子。
她既然選了邊風憐,就不會再看任何人。
自然也要求對方也是這樣。
可那個人是邊風憐。
連愛是什麼都不知道的時候,就已經愛上的人。
什麼原則,什麼專一。
對妹妹是不起效的。
邊風憐看她不再哭了,繼續說着:“反正你不能走。”
“我絕對不可能放手的。”
哪怕把邊菱關在這裡。
那樣也正好,可以一直一直接吻。
邊菱看着她的眼睛,眼眶又濕潤了。
這回邊風憐又得寸進尺,起身去吃她臉上的淚。
邊菱摟着她,感覺像在被一隻小狗舔。
“不許走。”
胸口處有怪異的癢感,她不知道那是什麼,權當做情緒過激的後遺症。
在那個換心留下的傷疤下,看似充盈實則早已空洞的心房處。
——血肉正在一點一點長出來。
那是一顆得到愛意澆灌的,飽滿鮮活的心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