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初然有些為難地看着從柏,對方善解人意。
“你先去吧,我們的事可以慢慢談。”
看着俞初然跟着侍者走向花園的方向,從柏扶了扶眼鏡,眼中笑意漸深。
好戲,要開場咯。
唐庭的花園本來就大,還有水池,因此裝了各種各樣的燈。
案子出來以後,這裡更是加了不少的燈帶。
眼見着侍者帶着她越走越深,俞初然渾身開始起雞皮疙瘩。
“快到了嗎?”
那侍者回過頭來,回:“我也不是很清楚,大小姐隻給了個大緻方位……不過她說很快就過來。”
反正那麼亮堂的一個地方,總不至于像那個女孩一樣失足。
俞初然稍稍放下了心。
侍者帶她到溫室邊,就先離開了。
溫室的門關着,裡面養了不少的漂亮花卉。俞初然左看看右看看,仰頭看向邊家的主建築。
挑高和面積都是非常寬敞的,加之這裡原本被當做是邊家少爺的婚房,裝修上更顯簡約大氣。
太有錢了。
俞初然内心默默感歎。
等了五六分鐘,邊菱也沒來,她有些站不住了。
剛好看見不遠處好像有光透出來,看樣子應該能走進去。
她被凍得手僵,想趕緊到室内。
俞初然往前走了幾步,看見了一扇落地窗,邊上種着的灌木遮擋了視線。
有暖白色的燈光從灌木上面照出來。
她擔心有人,于是朝着那裡看了眼。
果然有人。
視角太狹窄了,但俞初然能清楚看見一個飽滿漂亮的額頭,還有那人茂密微卷的頭發。
是個女人。
看高度她不像是站着的樣子,反倒像是坐着或者跪着。
過了幾秒,那女人的半張臉露出來。
桃花眼水光潋滟,鼻子秀氣挺拔。
俞初然心裡一震,立馬轉身。
那是邊菱。
她心想完蛋,好像看到了這位大小姐的隐秘。
不是邊菱叫她過來的嗎?
怎麼會……
既然看都看了,俞初然也來不及想後面的事情。
她稍微蹲下來一點,試圖借着灌木掩蓋自己,小心翼翼地看過去。
這樣看的話,邊菱大約是跪着的。
她仰起頭,喘息了一會。
嘴唇紅得像櫻桃。
一隻骨節分明的手出現,伸到她耳後,緩慢撫摸着邊菱的後頸。
俞初然感覺心都快跳出來了。
偷情?
她緊緊盯着,不敢錯過任何一個細節。
直到那隻手往前伸,微微翻過來去摸邊菱的耳墜。
手腕上,赫然是個醒目的黑色十字架!
俞初然以為自己看錯了,又看見那個人的另外一隻手去整理邊菱的頭發。
那手背上有個可怖的疤痕。
不錯了。
和邊菱偷情的人,居然是她的親妹妹邊風憐!
俞初然差點喊出聲來,慌亂間捂住自己的嘴。
邊風憐這種人,做出點什麼出格的事情也不奇怪。但是邊菱,那個傳聞裡溫柔又孱弱的大小姐,她怎麼會……
她還有個那麼愛自己的丈夫——
俞初然又想起從柏提到妻子時的神色,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就在她頭腦風暴的時候,裡面的邊風憐已經站起來,兩隻手緊緊托着邊菱的身體。
邊菱勾着她的腰,細細的腳腕交疊在一起。
她們短暫地親吻幾下,然後邊風憐似乎在說話。
邊菱的眼神飄啊飄,時而點點頭,勾着唇笑得很開心。
某個瞬間,她的目光順着窗子看出去。
俞初然吓得跌坐在地上。
她們對視了嗎?
沒有吧。
外面那麼暗,邊菱應該看不到她的。
俞初然知道自己不能久留,捂着怦怦狂跳的心跑了出去。
她一下子揣了那麼大的秘密,感覺手腳都不協調了,隻想趕緊逃離這個地方。
好死不死,從柏還那麼恰好看見了她。
“俞小姐,怎麼那麼着急?”
俞初然一看見從柏,腦子裡就開始倒映剛才看見的景象。
邊菱紅豔豔的嘴唇,她細而白的腳腕。
“沒事……我就是……經紀人突然找我。”
俞初然緊張地吞了好幾口口水。
從柏溫溫和和地問:“和我夫人聊得怎麼樣?”
“呃——挺好的。”
俞初然不知道編點什麼才可信,隻能說:“經紀人讓我馬上過去,真不好意思從公子。”
“需要我送你嗎?”
“不用了!”
說着,俞初然已經跑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