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下午,陶含意終于接了電話。
“你還真的是不聽話。”
邊風憐“啧”了一聲:“别繞彎子。”
“雖然有些事情偏離了計劃,但結果大緻如我們所願。”
讓邊風憐去柏林不過是個幌子,目的就是趁着這時候把焦點轉移到她身上。計劃順利的話,邊風憐這會在山高水遠的地方,警方隻能進一步去查邊行。
不過輿論的力量比邊菱預料的還要強,僅僅靠着對她一個人的關注度,其實就差不多足夠了。
“然後呢,你得發揮作用了吧陶大警官?”
邊風憐悠悠道。
“說什麼呢?我現在可是群衆。”
那邊立刻反駁。
“……三天之内,真相會水落石出的。”
她終于說了點靠譜的事。
邊風憐擰起眉頭。
三天?
太久了。
她姐那個身體,哪裡撐得過去?
“後天。”
“……什麼後天?”
“後天之前,讓她回來。”
回到我的身邊。
“我沒耐心了,如果你保證不了,我會自己把她弄出來。”
她有的是不入流的手段,一直沒用,不過就是不想讓邊菱的計劃落空而已。
邊菱離開自己的視線越久,邊風憐越感到焦慮。
她的情緒前所未有的敏感,那種熟悉的缺失感又重新充斥内心。
邊風憐覺得自己和所有人都不一樣。
她從沒有得到過完整的愛,所以隻會拙劣模仿。
是成全而不是占有,是設身處地而不是以自我感受為中心。
遺憾的是,在骨血裡,邊風憐缺乏一些善良寬和之類的基因。
她不能理解世俗意義上對于愛的理解,也從來沒有見過那樣的愛。
愛不可能不妒忌,不心焦。
愛在某種程度上是讓人難以忍受的。
隻有攥在手裡,揉在懷裡,打上烙印,刻進魂魄。
愛,是可以問千百遍的問題,是可以徐徐圖之的答案。
先把這個人留在自己的身邊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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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市的海景别墅裡,孟雪清坐在沙發邊,饒有興緻地看實時的熱搜變化。
關于邊菱的那幾條還是居高不下,跟着的是邊風憐的,還扯出了她以前的绯聞。
她穿得舒适,半透明的罩衫配熱褲,還戴着低度數的眼鏡。
有腳步聲從身後的樓梯上傳來,孟雪清沒回頭,隻是語調溫柔地喊:“你睡醒啦?”
那小人赤着腳,穿着奶牛印花的睡衣,揉着眼走到她身邊。
“我睡醒啦……”孟玉乖乖軟軟地回答。
他把手臂環上孟雪清的脖頸,有些起床氣的樣子,扁着嘴。
孟雪清偏過頭看他,伸手把孟玉眼角的淚痕抹去。
估計是午睡醒來起床氣發作,哭了一會。
“起床難受怎麼沒叫我?”
小孩嘟囔半天,也沒說出什麼成句的話。
他起床之後,因為手邊沒有小狐狸,所以很難過。
想起前幾天見過的好看哥哥,把電話存在自己的手表裡了。
那個哥哥說,想要任何東西都可以打電話給他。
所以孟玉就打過去了。
結果那個哥哥還不肯一口答應,非要問他媽媽現在在做什麼。
他很不高興了,就哭了。
這種事情是不可以和媽媽講的。
媽媽會說自己是壞小孩的。
“姐姐媽咪……”
小家夥還沒适應叫媽媽,于是這些稱呼都混着叫了。
孟雪清把手裡的平闆放下,打算抱着孩子哄一會兒。
孟玉卻眼尖,看見平闆上邊菱的照片,指着道:“漂亮姐姐,玉玉好久沒見啦。”
孟雪清揉揉他的臉,問:“你想見她嗎?”
孟玉點頭,然後又打了個哈欠,埋進孟雪清懷裡。
孟雪清揉揉兒子軟乎乎的頭發,然後溫柔道:“好,我帶你去見她。”
第三輪的搜查結束之後,警方發現了“新證據”。
當晚,邊寒被押入警局。
然而這份所謂的新證據,則是孟雪清給出的相關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