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上面有着和孟記有關的信息,她本來并不打算拿出的。
最後她還是選擇幫了邊菱一把。
至于風險,這次可以暫時不計。
邊菱從看守所出來的時候,沒有看到邊風憐。
門外站着陶含意,孟雪清帶着孟玉,外加幾個記者。
陶含意忙着給她披上外套,裡面的警員在門口和陶含意打招呼:“師姐。”
不知道陶含意是怎麼成為全h市警員統一師姐的。
她還是那副說辭:“不是啦,現在是群衆了。”
記者本來想采訪,但是陶含意隻允許他們拍了幾張照片就把人打發走了。
孟玉早就想跑過來,不過還是問了問孟雪清的意見:“我想去抱抱漂亮姐姐。”
“去吧。”
她松開手,孟玉像隻小鳥,撲棱着翅膀就飛到了邊菱的身邊。
邊菱蹲下來,和他擁抱。
“你瘦啦,姐姐。”
孟玉小心地摸了摸邊菱的頭發,他以前可從來沒有機會摸的。
邊菱的确瘦了,臉色更不用說——不過大約是因為心情不佳。
他們簡短抱了一會,然後孟玉就小心地去摸邊菱脖子上的傷痕。
他還記得,那時候邊菱是怎麼保護自己的,所以對邊菱的印象更加好,幾乎把她當做天使。
“還疼嗎?”小孩的臉都皺起來了。
邊菱搖搖頭,目光柔軟。
孟玉真的一點也不像他的生物學父親,是個善良的孩子。
說明他母親給了他足夠優良的教養,和足夠多的愛。
孟玉很小幅度地笑,然後說:“那就好啦。”
孟雪清站在一邊接電話,她似乎很忙的樣子,也沒來得及和邊菱說幾句話,就帶着孟玉離開了。
在車上,陶含意告訴了她孟雪清提供的證據。
如果不是因為這個,邊菱恐怕還沒那麼早出來,還需要和邊寒那老狐狸周旋。
邊菱知道,那是她的謝禮。
因為自己保護了孟玉。
可這本來沒什麼可感謝的,因為本來她就是抱着利用孟玉的心思。
“她說,感謝你教訓了從柏。”
陶含意補充。
從柏自從被劫走已經過去了一天半,就在從嘉樹準備來要人的時候,奄奄一息的從柏被丢在從家門口。
他身上的傷和佳佳的身上幾乎是複制粘貼,甚至連被侵犯都照搬了。
除此以外,他的脖子上還有被勒過的痕迹。
這回從柏真成了精神病了。
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他的罪行無法輕易審判,因為太重,又太瘋。
隻是賠償生命未免顯得太輕了。
邊菱看着陶含意手機裡的從柏照片,嫌惡地皺了皺眉。
然後她才拿到了自己的手機。
看到邊風憐給自己發來的信息,她一瞬間就變了臉色。
“恨”這個字實在太顯眼。
盡管她明白,和妹妹之間本就沒有完全的和解,她們隻是學會了妥協。
可是真的,恨死她了嗎?
從剛才開始,她沒有主動問,陶含意也沒有說——邊風憐的動向。
[她在哪裡?]
真的如她所願去了柏林,還是和選擇留在這裡?
陶含意故作神秘:“馬上就到了。”
車子緩緩駛入繁華的街區,然後拐角進入一條窄窄的柏油路。
看着窗外逐漸熟悉起來的事物,邊菱才意識到:
這是長生路。
陶含意把她送到樓下就走了。
邊菱有些忐忑地上樓,站在門口遊移不定。
門是半開的,裡面卻沒有任何的光透出來。
大約過了五分鐘,邊菱終于鼓足勇氣邁開了步子。
不論接下來要面對的是什麼樣的邊風憐,都是她應得的。
裡面稍微有些弱光,是窗簾縫裡透進來的路燈。
她看見有個人影就站在玄關處。
邊菱結結實實被吓了一跳。
驚魂未定間,聽見面前人一字一頓說出的話:
“歡迎回家。”
她向前一步,樓梯燈映進來的光照亮鋒利的下半張臉。
“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