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波又一波難以忍受的刺癢纏繞着溫珣,他從床上滾落,膝蓋狠狠撞上了床沿,指甲在金屬邊緣刮出尖銳聲響。
他絞緊雙腿,就連想要解開褲扣的手都不聽使喚地顫抖着。
偏偏在這時候,他每一分、每一秒所思所想,全都是路淵。
“路淵,嗚……”
他追逐着那個總是逃避的答案,喜怒哀樂全系在了路淵的身上。
滿懷希望,卻又被狠狠抛落谷底。
“太痛苦了。”
溫珣從來不知道,喜歡一個人,竟然會讓自己近乎崩解。
他來到帝國,全然依附在了路淵身上,而路淵需要的,卻隻是他作為Omega的信息素。
怪不得,從第一次表白心意,他就得不到想要的答案。
他們的感情,從來都不對等。
如果有意,說出那句喜歡并不難,但路淵對他隻是背負了責任,确是說不出違心之言。
溫珣吐着灼熱的氣息,低喃:“那我也、不要喜歡了……”
平時對他而言是安撫劑的星漩之心,此刻卻成了催化劑。項圈擦過腺體都讓他難以忍受,溫珣雙手顫抖着解下了項圈。
□□飽受煎熬,内心也迷茫無措,恍若整個世界又剩下他一人。
爺爺剛走時,他漂泊無依,而現在,他的處境更加凄慘了。
離了路淵,他又能去向何方?他不能去禍害獸族……
這時,被他遠遠抛開的終端突然響動。
腦袋已經混沌成一團,溫珣在本能的驅使下,掙紮着爬過去,“嗚……路淵,救救我……”
他太渴望被路淵标記。
隻要自己開口,路淵還是會趕回來的……
可是,在指尖觸碰到終端的那一刻,溫珣猛地揮開了它,将自己蜷縮成一團。
身為Omega,他現在的模樣,太過難堪了。
他的自尊,不允許他以這種狼狽的狀态,向并非伴侶的路淵祈求。
路淵會怎麼看他?同情?鄙夷?那對他來說,未免太過悲慘了。
“不可以……”殘存的理智與本能拉扯,幾乎将溫珣撕裂。
他深吸一口氣,狠下心來摳向自己的腺體。
“呃啊!”
那一瞬,他痛得近乎暈厥,腦中一片空白,成功壓抑住了洶湧的欲求。
然而,喘息片刻後,下一波更加猛烈的熱浪如潮水般襲來。
溫珣眸光失焦地望向萃取器,那裡已集滿了數十罐的信息素純液……
而他,就要被無盡的欲望之火所吞噬。
……
在第二星區的邊境戰場,情況與三區如出一轍,異獸群被迫争奪生存空間,變得狂躁異常,完全摒棄了常規的行動路線。
一、二軍團守得艱難,隻能咬緊牙關,比誰的氣更長。
路淵與洛德身經百戰,一旦防線出現破口,便默契地攻守調度。
然而,戰局的混亂持續到第三日,卻突然出現了異變。
路淵的瞳孔映出星圖上密密麻麻的紅點,那些紅點竟詭異地調轉了方向。
金芒如耀日般猛烈炸開,路淵一拳狠狠砸向機甲面闆,指節上沾滿了鮮血。
他當機立斷,向全軍下達通令:“異獸行徑有變!全軍調轉回帝都!快!!!”
迦南竟敢——
全軍遵從路淵的命令,全力回防帝都,戰況緊急,刻不容緩。
路淵更是浴血奮戰至最前線,企圖力挽狂瀾,然而異獸的遷徙聲勢浩大,難以阻擋。
“等等!殿下,異獸并不是朝帝都方向去!”巴德利攔住了路淵,屏息凝神,“它們似乎是……”
“往四區去了?”路淵迅速冷靜下來,緊盯着星圖,眉頭緊鎖,“迦南這又在搞什麼鬼?”
為了排除嫌疑而自導自演?以迦南的狂妄,他可從來不避嫌。
“别松懈!”路淵謹慎地在一二區邊境重新布防,讓軍團趁機輪換、修整待命。
巴德利在這時接通了指揮官頻道,隻有他、路淵和洛德能夠接收。
“殿下!帝都那邊傳來緊急消息——路迦陛下突然暈倒了!目前正由醫官搶救……”
“怎麼回事?母親不是剛好轉了嗎?”路淵倍感詫異。
在溫珣的藥劑治療下,路迦的狀态前所未有地複原,這次他回帝都,母子倆還難得共同分擔了政務。怎麼突然間就……
眼下正處于戰線的轉折點,他又不能丢下戰場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