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乏力地歪在沙發上,眼眸半閉,呼吸急促,可憐兮兮的模樣。
赫軒任務完成,拍拍同夥的肩。
“成了!”
沈蒼言放下手機,走過來抓着衣領把醉倒的楊承揪正:“問你個事兒。”
“許影嘉是你什麼人呀?”
“……”
楊承呼吸一滞,眸光晃動。
沈蒼言沒有耐心,抓着他的衣領,情緒暴躁:“問你呢…回話…!”
楊承心驚膽戰:“你說誰?”
沈蒼言深吸一口氣,重新強調:“許、影、嘉。幫你洗車店請假那個。”
“……是……是我表哥。”
“騙鬼呢?他根本沒有親戚!”
“不知道……我不知道……”楊承開始反抗,試圖去掰緊揪領口的手指,但由于太醉了,根本使不上力氣。
沈蒼言拎起他,往隔壁的空包間走,腿蹬開門,把人往前一堆。
楊承沒站穩摔在瓷磚上。
“砰!”
包間門一關。
暗紫色暧昧的氛圍燈亮起,沈蒼言蹲在他面前,掌心扣住他後腦勺,眼睛危險地眯起,語速像條緩慢遊走的蛇:“楊承,你早就認識我了吧?”
俊美的容顔近在咫尺。
楊承感覺在和一個惡霸對視,聲音發抖:“沒…沒有…我不認識你……”
“少跟我裝!”沈蒼言拽起他,莽撞地往牆壁怼去,狠厲的眸子向下盯着他:“晚上在街頭你看我第一眼的眼神,敢說不認識我!你和許影嘉什麼關系?你是不是調查過我?!”
“沒有,不是……”
楊承如羊入虎口,害怕得要哭了,一句整話都說不出。
赫軒在後面吃果盤,聽到翻了個白眼:“沈蒼言你被害妄想症發作啦,人就一洗車工,瘦得跟白條雞似得,還調查你?有這能耐嗎他。”
“……”
沈蒼言頭腦還清醒,怒氣沖沖地撒手,楊承失去支撐,靠牆滑落。
他想都沒想,一腳踩上去,淡淡的語氣無不惡意:“聽着,楊承。許影嘉就算過得再爛,也不該和你這種的人混在一起。我不管你們以前認不認識,關系如何,要是再讓我發現你們有交集,就沒有現在這麼簡單了。”
“……”
楊承逆來順受,垂頭難受地喘息,被踩着心窩毫無反抗的餘地。
“沒意思……”
沈蒼言剛想放過他,誰知鞋底一挪開,楊承就失去意識,癱軟倒地。
赫軒走過來,不當回事兒玩鬧般踢了他兩腳:“裝死呢?”
“……”
楊承沒動靜,皮膚燙紅。
沈蒼言表情一凝,蹲下來抓起他的手腕把了把脈:“糟了……”
“他暈過去了,可能是酒精不耐受,要趕緊送醫院。”
“什麼?!”
誰都沒想到發生這樣的變故。
赫軒第一反應是後退,好像倒地不起的楊承是會沾上的病毒。
“怎麼會這樣?”
“你背他,我叫車。”
沈蒼言焦頭爛額指揮道。
“馬後炮,現在擱這兒裝好人!”
“閉嘴吧你,趕緊的!”
兩人急急忙忙,效率極高,一輛出租車就把楊承拉到醫院搶救。
赫軒财大氣粗,墊付了費用。沈蒼言不管夠不夠,直接給他轉了八百。他收了也沒嫌少,借口說酒醒了要回南街拿車,就事不關己地跑了。
夜已深。
沈蒼言在搶救室外等,百無聊賴,還翻出複習資料看了會兒。
終于,晚上十一點半。
搶救室的醫生走了出來。
他放下手機上前,故作關心:“醫生,喝酒暈倒的那個怎麼樣了?”
醫生看了眼手裡的診斷單:“楊承是吧,已經沒事了,他就是酒精不耐受,體質太弱才暈倒的,要多補充營養。但患者的血檢有點特殊……”
“哦,沒事兒就好。”
沈蒼言邊轉身邊笑道:“但我不是他家屬,我去把他家屬找來。謝謝您啊醫生,辛苦了,再見!”
“……”
走出急診中心。
前方出現一個熟悉身影。
他慢下腳步,臉上嘚瑟不見,眼神閃躲,想找别的路線離開。
但許影嘉顯然已經發現他了,面無表情,加快步伐走了過來。
“……”
你不要過來啊!
沈蒼言微表情有幾分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