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寒風凜冽,刀子似的往骨頭縫裡鑽。林晚悠一個不小心,還是被這惱人的天氣鑽了空子,患上了感冒。為了不把病菌傳染給身邊的人,她哪怕是去學校上課,也時刻戴着口罩。
剛坐下沒多久,傅司嶼就注意到了她的異樣,關切地問道:“你感冒了?”
林晚悠吸了吸鼻子,無奈地笑了笑:“這還不明顯嗎?我這鼻音都快沖破天際了。”
傅司嶼聞言,眼神裡滿是心疼,“我去給你接杯熱水,你先趴在桌子上好好休息會兒。”
林晚悠輕輕點了點頭,“嗯,謝啦。”
沒過多久,傅司嶼就匆匆趕了回來,細心地打開杯蓋,遞到林晚悠面前,“小心燙。”林晚悠接過杯子,喝了幾口熱水,暖意順着喉嚨蔓延至全身。
傅司嶼看着她,眉頭微蹙,又問:“要不請個假回家好好養病?身體最重要。”
林晚悠擺了擺手,“隻是小感冒而已,沒必要興師動衆地請假,我還能扛得住。”
傅司嶼輕輕“哦”了一聲,雖然沒再多說什麼,但那擔憂的眼神卻始終沒有從林晚悠身上移開 。
午休時分,教室裡安靜得隻能聽見窗外樹葉被風吹動的沙沙聲,以及同學們此起彼伏的輕微呼吸聲。林晚悠趴在課桌上,原本昏昏沉沉的,卻突然感覺肚子那兒有一股暖意緩緩滲透進來,驅散了些許身體的不适。
她迷迷糊糊地擡起眼,映入眼簾的便是傅司嶼那張帶着關切的臉,隻見他手裡正穩穩地放着一個灌滿熱水的瓶子。
傅司嶼輕聲問道:“還不舒服嗎?”聲音低低的,生怕驚擾到周圍休息的同學。
林晚悠嘴角微微上揚,帶着幾分調侃的意味說道:“真沒什麼事了,就一小感冒,瞧把你給慌的。”
傅司嶼卻一臉認真,絲毫不在意她的打趣,“要是不熱了就跟我說一聲,下課我再去給你接,捂捂手,也能舒服點。”
林晚悠心頭一暖,輕聲說道:“麻煩你啦,快睡會兒吧,下午還有課呢。”
傅司嶼搖了搖頭,“我還不困,你睡吧,我在這兒看着。”
林晚悠應了一聲“嗯”,便又安心地趴了下去,在那溫暖的熱水瓶和傅司嶼默默守護的雙重“呵護”下,不一會兒,又進入了甜美的夢鄉。
在傅司嶼悉心的照料下,林晚悠的病情逐漸有了起色。然而,這場來勢洶洶的感冒似乎并不打算輕易放過她,最嚴重的那天,高燒還是毫無征兆地纏上了她。
好在這天恰逢周五,不必擔心落下太多課程。傅司嶼心急如焚,一回到家就立刻忙前忙後。他先是輕輕将林晚悠扶起,讓她靠坐在床頭,随後又快步走向廚房,煮了滿滿一碗熱氣騰騰的姜湯,小心翼翼地端到床邊。
“來,把這姜湯喝了,出出汗,說不定能好受些。”傅司嶼溫柔地說道,聲音裡滿是藏不住的擔憂。
林晚悠勉強擠出一絲微笑,接過姜湯,剛喝了幾口,就感覺胃裡暖烘烘的,可額頭卻燙得厲害,整個人昏昏沉沉的。
傅司嶼趕忙拿來體溫計,輕輕放到林晚悠的腋下,目不轉睛地盯着時間。幾分鐘後,他取出體溫計,眉頭瞬間擰成了一個“川”字——39.5度,高燒不退,情況不容樂觀。
“你還是出去吧,小心被我傳染了。”林晚悠虛弱地說道,還伴随着幾聲劇烈的咳嗽。
傅司嶼卻不為所動,堅定地說:“沒事,我體質好着呢,不怕被傳染。”
林晚悠無奈地歎了口氣,“随你吧,要是你生病了,可别來找我,咳咳。”
“你少說話,保存點體力。”傅司嶼心疼地看着她,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躺下休息。
林晚悠迷迷糊糊睡了一覺,再次醒來時,感覺腦袋清醒了不少,身上的滾燙也褪去了幾分。她扭頭一看,傅司嶼正趴在床邊睡着,一隻手撐着腦袋,眼睛緊閉,眉頭微微皺着,似乎在睡夢中也放心不下她。林晚悠忍不住伸出手,輕輕掐了掐他的臉,觸感有些硬實,沒什麼肉,看來這段時間照顧自己,他也跟着操心勞累了。
“嗯?”傅司嶼被這輕微的動作弄醒,聲音裡還帶着剛睡醒的沙啞。
林晚悠搖了搖頭,沒說話,隻是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淺淺的笑意。
傅司嶼瞬間清醒過來,關切地問道:“感覺好多了?”
林晚悠輕輕“嗯”了一聲,聲音雖還有些虛弱,但精神明顯好了許多。傅司嶼擡手摸了摸她的額頭,又貼了貼自己的,溫度确實降了不少,隻剩下低燒了,他懸着的心總算落了一半。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傅司嶼走進廚房,精心為林晚悠準備了一頓清淡又營養的晚餐。不一會兒,他端着熱氣騰騰的飯菜走進房間,将餐盤放在床上的小桌上。
“我又不是沒腿。”林晚悠看着他這小心翼翼的模樣,忍不住調侃道。
傅司嶼笑了笑,溫柔地說:“你還是待着吧,這樣暖和,省得你再着涼。”
林晚悠無奈地搖了搖頭,心裡卻滿是感動。她吃着傅司嶼做的飯菜,每一口都吃得格外香甜。等她吃完,傅司嶼便麻利地端走餐盤,将小桌也收了下去。随後,他洗完碗後就去洗了個澡,回來後又繼續坐在床邊陪着林晚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