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要浪費章州牧的一片心意嗎?”鐘澄大驚,對鐘家來說,那是真好。可這不就意味着鐘挽靈得犧牲自己嗎?!他可不想見這個他欣賞的小輩前途盡毀。
鐘挽靈搖了搖頭。“晚蘭早與伯公表明心迹,晚蘭是不會放着鐘家不管的。且鄒家、齊王、魔界勾結已久,我們還有多少時間實難預料,也許是十年,也許就是明年鐘佳男入上清宗站穩腳跟後。本來局勢就很嚴峻,我若去了,于鐘家無疑是調虎離山。”屆時,以鐘澄一己之力,定更難與鄒家抗衡。
确實。“鐘佳男得知你也入了上清宗,必不會善罷甘休。龍鳳鬥與麒麟彙生員進入上清宗後都是一樣的,都是初階。甚至名聲上來說,龍鳳鬥還不如麒麟彙。他若不顧念族中輩分,你也很難拿他怎麼辦。”鐘澄皺眉說,又怕鐘挽靈真放棄龍鳳鬥,忙勸,“不過,他應該也不會鬧大,他畢竟也不想家醜外揚嘛。”
不是如果,是一定。分閣時,鐘佳男已然做過一次這種表面文章,如今若她真以龍鳳鬥入選,必要以此做文章的。鐘挽靈面色平靜地想。至于家醜,那可不一定了。家醜不外揚,前提是要覺得這是“醜”,她可不覺得她這弟弟一家有這羞恥心。
鐘澄其實也知道那家人的德行,思忖片刻,安慰道:“你别擔心,盡管去考。我幺子鐘如衍還在上清宗中學習,論級别,他是中階;論輩分,他是你和鐘佳男的叔叔。鐘佳男真要刁難你,你這叔叔總能幫得上忙。”
鐘挽靈搖搖頭:“無妨。我雖向往上清宗,但上清宗非是這次去不可。事有緩急,待解決了鄒家再去也無妨。”
鐘澄心裡直搖頭。可他屬實不願看這個小輩自毀前程。得想個法子改變她的心意,讓她明白就算她去了上清宗也無妨。“鄒家想方設法讓鐘佳男入上清宗,應是不止為了鐘家家主地位和貪慕虛名。那,有人在上清宗阻礙其發展,也非常必要。”
這确實不得不防。鐘挽靈抵颏沉思。“伯公所言确實必須提防。最好是在鐘佳男入上清宗前,就能與鄒家劃清界限。隻是族内勢力替換進行得再快,也不可能這麼快……”
真犟啊。鐘澄暗呼頭疼。
鐘澄還在思索怎麼勸這個犟侄外孫女,鐘挽靈道是有對策了:“如果半年内,我做了什麼事一舉成名,世人自會以我為鐘家代表。屆時,我先替鐘家發聲,與鄒家劃清界限,就算鐘佳男最終得了麒麟彙名額,也已惘然!”
“嗯……就是哪去找這麼個讓我立功的機會呢……”
哪有這麼簡單呀!鐘澄隻想扶額。這丫頭聰明歸聰明,但有得時候實在跳脫。“揚名立萬,也要天時地利人和。哎,晚蘭你是有這能力,但名聲得慢慢建立,不急一時。機會這種東西,可遇不可求。與其寄希望于這種缥缈不定的東西,倒不如入了上清宗吧!以你的才華,定能很快引得閣主級人物注意。若是能得閣主青睐,甚至成為閣主親傳,到時就是衣錦還鄉。族中想再無視你就不可能了。這也是一途呀!”
但那太慢了!從入門到閣主收徒至少要三年。三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從李冠在京城作為看,齊王陰謀至少已在中期,隻怕他們未必有那麼長時間周旋。
可,這事不能與鐘澄說。鐘澄為人謙和懦弱,若現在就讓他知道危機如此之近,隻會令其喪失鬥志。
“好。晚蘭聽伯公的。”鐘挽靈安撫笑道。
說是這麼說,做不可能真這麼做。齊王陰謀已迫在眉睫,鄒家多留一日都是夜長夢多。
不過,鐘澄說得對,這種揚名立萬的機會可遇而不可求。至少,在佬山她是絕對不可能遇到的。
鐘挽靈回來的路上已有了計劃。
她神不知鬼不覺地摸進自己卧室,換回出來前的睡衣,将床鋪弄亂,才打開房門,喚來值夜的婢女。“明日早些叫我。今日便與管事說,明早備一輛馬車,再備一些伴手禮,我要去臨安。”
婢女領命告退。
鐘挽靈轉頭就回房鎖門睡覺了。
所有人都以為,鐘挽靈下山是去臨安分閣說名額之事的。這事差點沒急死各家人,可這事偏生誰都不好勸,也沒法攔。結果就是,整個佬仙門,一整晚,除了鐘挽靈,就沒人睡了安穩覺。
第二天一早,鐘挽靈穿戴整齊睡眼惺忪地上了車,明着暗着盯着馬車出山門的全是黑着眼圈打着哈欠的瞌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