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楊小二隻覺得臉上被狠狠抽了一記耳光,猛烈的力道把他整個人直接抽飛了出去,撞出了煙塵,落到了擂台之下。
紫衣少女不知發生何事,抓住藥囊的一瞬隻覺有一道勁風從她身前而過,然後就聽得場外一聲慘叫。
那女聲又道:“清風徐來。”煙塵中熒光一閃,似有什麼紋樣一閃而過。瞬間有股清風在幾人間流轉,逐漸變強,須臾便将彌漫的煙塵一掃而空。
鐘挽靈看了一眼抓着藥囊的紫衣少女,道:“給那小子解毒吧。”
紫衣少女這才反應過來,連忙跑回少年身後。
少年仍戒備地持刀盯着韓笑。韓笑看了少年少女一眼,轉向手持拂塵亭亭而立的美麗“道姑”,輕佻道:“場上都是競争對手,小娘子何必幫這小子呢?”
鐘挽靈道:“我并非幫他,隻是單純看不慣宵小之舉。至于競争對手,”她輕笑了一聲,“恕我直言,在場諸位都不配。”
韓笑的表情扭曲了一下,罵道:“狂妄!”同時鐵扇出手,飛縱攻向鐘挽靈。
鐘挽靈身姿如柳,腳下微動,可韓笑就是抓不到招招落空,就連近身暗器,也全數擦着女子的道袍落在了地上。鐘挽靈隻閃不攻,一雙美目細細看着,似乎還帶着笑意。“好一副細密的手套,其中千機絲連着多個暗器匣,真是奇技淫巧。”她輕歎一聲,“隻可惜用的人心術不正。”
韓笑氣得牙癢,可他連鐘挽靈的裙邊都摸不着,忽然,他眼角瞥到一抹寒光,橫掃一腿。
少年在一旁受紫衣少女治療,不由出聲提醒:“小心!”
鐘挽靈輕巧躍起,輕松躲過。
韓笑露出一抹得逞的笑容。鐘挽靈卻是臨空輕掃拂塵,長長的須穗正好掃到飛旋而歸的鐵扇上,與鐵扇攪在了一起。鐘挽靈落回地面,一扯拂塵,鐵扇就穩穩落在了她手中,就連一絲拂塵須穗都沒刮落。
鐘挽靈開開合合地把玩着鐵扇,翻看着說道:“好一把機關扇,為何要淬毒?不如贈予我,比留在你手裡強。”
韓笑又驚又怒,大叫一聲,十指一緊,十數把飛刀從他渾身上下齊向鐘挽靈射出。
鐘挽靈腳下缥缈,展扇旋身如同跳舞,一瞬間竟毫發無損地躲開了所有暗器,一把鐵扇不偏不倚橫在韓笑喉口一寸處。
韓笑僵立當場。
鐘挽靈輕笑:“你是自己下去,還是要我送你下去。”
韓笑看着那張面紗下若隐若現的笑容,遍體生寒。他從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的兵器會抵着自己的命門,而且如此輕巧容易。他咬了咬牙,不發一言,一躍跳下了擂台。
鐘挽靈滿意地輕笑一聲,将鐵扇合好插入腰間,轉向已經收拾好的少年少女。
獸裙少年抱拳道:“多謝姑娘相助。”
鐘挽靈淡淡道:“莫要誤會,我無意救你。”
少年并不在意,泰然道:“不管怎麼說,二位姑娘救了我是事實。而且姑娘讨厭下毒暗算,是磊落之人。”
鐘挽靈不置可否地輕笑了一聲,靜靜地審視着與自己年紀相仿,身材奇偉的少年,道:“小子,你也下去吧。”
少年一愣,沒懂這剛剛幫了自己的女子在說什麼。
鐘挽靈淡淡道:“你天賦甚佳,心性淳厚,悟性也不錯。你這一套刀法是在鄉野自己悟出來的吧?倒是練武和修仙的材料。”
少年又是一愣,忍不住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在一旁的紫衣少女看不過去,插嘴道:“你這話不是自相矛盾嗎?小哥心性善良,你莫要巧舌如簧诓他退賽。”
鐘挽靈不屑一笑:“诓他退賽?你剛沒聽我說嗎,你們根本做不了我的對手,我何必诓騙來減少‘對手’呢?”
“你!”
鐘挽靈看看少年,道:“我勸你退賽是因為你不合适上清宗。你确實需要一個老師,你的武學和靈修都已經到了瓶頸。可,上清宗是以術法陣法見長的宗門。你的武學和靈修風格都是跟着直覺渾然天成,在上清宗你的修煉必會有所限制,上清宗的東西也對你不會有幫助,還不如你在天地之間自行修煉,說不定會再有别的造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