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撓撓頭,對鐘挽靈的話一知半解,說:“我搞不懂這些。是縣官大老爺讓我來參加的,說是對我有好處。我是想學點本事,若是能獵到更大更多的獵物就挺好。而且這對鄉親們也是好事。我可以報答大娘老是給我送饅頭的恩情,也能給村口大伯買上酒了。”
鐘挽靈“噗”地輕笑了一聲,看少年的目光也溫和了一些。
紫衣少女見少年動搖,急道:“小哥切莫輕信,她就是想少一個對手罷了。”
少年搖頭道:“她說的有道理。其實我這些天也一直在想,這些考試比試的實在太過麻煩,折騰這麼多時日我也沒學到什麼新的東西。”少年臉紅了紅,道:“我沒有非要去什麼上清宗。但是這裡這麼危險,”他看看一旁身材嬌小的紫衣少女,“這位姑娘是個會救人命的活菩薩。我不能看她被人傷了,所以我想待在她身邊,護她周全。”
紫衣少女一愣,她全然沒想到少年拼死護她,竟是因為她剛剛出手救人,心中感動。
鐘挽靈點點頭,目光又落在了紫衣少女身上。
少女毫不退讓地瞪了回去,憤憤道:“我有我非去上清宗不可的理由。你又不是我師父,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
鐘挽靈挑眉。
忽然,鐘挽靈身後傳來數聲凄慘的悲鳴。隻見一股紫紅的妖煙席卷而來,原本在鐘挽靈身後盤桓伺機而動的幾人已經被紫煙籠罩。煙塵中隐約可見人掙紮的影子,傳出陣陣慘叫聲。
紫衣少女驚道:“煙有毒!是誰這麼歹毒在人這麼多的地方放毒!?”一邊從腰包中拿出一個煙筒朝煙霧抛去。紫煙中立刻炸出一股綠色的煙塵。“裡面的快跑去灰色煙霧裡!”
綠色的煙霧逐漸與紫煙互相融合,變成普通的灰色煙塵。
鐘挽靈以指在空中迅速畫了個散發着瑩瑩青光的圖,那圖一閃化作一縷清風緩緩将綠煙吹開,再将灰煙吹散。
一個老邁的聲音在紫煙後幽幽說道:“???這裡居然有醫仙?”
紫衣少女神色一凝。
鐘挽靈一擺拂塵,輕道:“你倆去救人。這交我。”
一個拄着杖的身影正穩健地穿過煙霧向他們走來。來人正是雙蛇蠱老苗蚺。
“小姑娘,年紀輕輕這麼狂可不好。”老頭拄的長拐去了杖頭,是個空心杖,口中還飄着縷縷紫煙。看來這老頭就是散布這片毒煙的罪魁禍首。
苗蚺看似和藹地說:“還是得知些尊老愛幼的禮數才好。”
鐘挽靈挑眉道:“老?這裡有老嗎?”
苗蚺捋髯的手頓了頓,笑眯眯的眼裡透出陰冷的光:“哦?沒有嗎?”
“至少,不會是你。”鐘挽靈笑着審視着眼前的人,“我聽他們喊你蠱老?确實,你看起來有八九十歲了。可這些都是假象,你實際上五十歲都不到,你的身體會變成這樣,可能是因為你修煉的功法,也可能是因為你用的藥。”
苗蚺目光中的殺意變得明晰,陰冷地假笑着說:“小丫頭,你從哪裡打聽到這消息的?”
鐘挽靈言笑嫣然地指了指苗蚺。“你自己。”
苗蚺面上的笑容盡數褪了幹淨,陰毒地低罵了一聲:“自以為是的修仙人!”說着,揮舞長杖,一邊噴着毒煙一邊攻向鐘挽靈。
可毒煙到了鐘挽靈身邊就像是被什麼氣罩阻擋,自然而然地繞開她周身,根本近不了她的身。鐘挽靈抽出腰間剛繳獲的鐵扇,将靈元凝在扇間,開合扇揮間,就把苗蚺手杖噴出的毒煙吹得七零八落。
鐘挽靈一邊舞扇,一邊輕笑道:“修者最重要的是把握自己和外界流轉的氣,你這些‘臭氣’可奈何不了我。”
苗蚺冷笑一聲,“哼,看你能笑到幾時。”說着,他後跳三步,大袖一甩,甩出一股猩紅濃霧和五坨青紫色碗口大小的“石頭”,“石頭”落地便迅速舒展開來,變成了顔色異常鮮亮的蜘蛛,而那猩紅的濃霧伴随着隐隐的“嗡嗡”聲,也像有意識一般迅速追着鐘挽靈而去。
鐘挽靈臉色一變,一面迅速後躍,一面反手扇出刃風。可惜收效甚微,毒蟲太多且無懼護體靈氣,鐘挽靈隻得頻頻退閃,蟲群仍是緊追不舍。
一些不識好歹的參選者還想趁機偷襲鐘挽靈,但他們速度都沒鐘挽靈快,偷襲不成反被蟲群吞噬。不幸落入蟲群範圍的人立刻就被細密的猩紅小蟲所覆蓋,未及覆蓋的地方也肉眼可見的迅速變地通紅,就像被開水燙過的蝦子一般。蟲群所到之處慘叫聲不絕于耳。“救命啊!”“好疼!”
擂台上的參選者慘叫着四散而逃,有的跳下擂台,有的被卷入其中。紫衣少女和獸皮少年隻能把還有一息但是不能動彈的參選者連拖帶背扔下擂台,這擂台上實在太過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