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源看到剩下的三名弟子失而複得,尤其那剛剛出現不詳異象的南姓弟子也平安無恙,很是歡喜,拍了拍三名弟子的背,寬慰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姚小方嗔怪地拍了一巴掌南姓弟子的肩,罵道:“都多大的人了,還總是這麼魯莽,讓我們多擔心啊!”
南姓弟子漲紅了臉弓着背,支支吾吾地連連道歉。姚小方這才罵罵咧咧地放過他,将掌中的東西悄悄地放進郭源手中,郭源也不動聲色地将姚小方遞來的東西塞進了腰間。
“你們都去哪了啊,讓我好找。”一名弟子心急火燎地抱怨,“剛剛在林間,我就聽到你們的叫喊聲,可怎麼追也追不到你們,腿都跑斷了,真是累死我了。然後突然就掉下來了!”
另一名弟子卻說:“你還算好的,我才倒黴呢!追了半天,累得不行也就算了,突然莫名其妙出了一片沼澤,差點淹死!”
姚小方轉頭問:“南師弟,你呢?”
南姓弟子滿臉通紅,嗫嚅說:“我、我也聽到了,但是我被困在一個完全封閉的山洞裡。真的,特别奇怪。我都不知道我怎麼進去的,我倒是想喊你們來救我,但是喊了很久你們都沒應。”
郭源揉了揉南姓弟子的肩,安慰道:“沒事,為師剛剛也被困在山洞中,還險些跌下山崖,得虧了你們鐘師叔。”
九名弟子紛紛向鐘挽靈緻謝。鐘挽靈撫掌安撫。
人總算是聚齊了,但情況也發生了變化。不知從何時起,眼前的樹林也全消失了,成了深不見底的懸崖,他們所在之地就像一座荒島,荒島之外盡是無窮的黑暗。各種意義上,他們都是窮途末路。
郭源安撫完自己的弟子,見鐘挽靈淡定如常,想起先前的對話,問道:“師妹,你之前說可能有頭緒,可是已經想到了辦法?”
“有是有,隻是……”鐘挽靈忽然欲言又止,陷入沉思。
“師妹但說無妨。有什麼我和弟子能幫得上的必鼎力相助。”
鐘挽靈回神,微微一笑,說:“師兄客氣了。師兄若真願幫忙,不如留在之後。我隻是有些不确定。”鐘挽靈為難地苦笑,輕輕一歎,“不瞞師兄,我雖複原了‘無垠夢境’,卻并未實操過。但據我所知,‘無垠夢境’并無法傳送。也就是說,我們進入夢境時,肉身其實還停留在那片林中。”
一名弟子擡手證實:“是的,我們和姚師兄一開始确實在那片林中,隻是煙霧散去就不見師父、師叔和其他人的蹤影了。然後,我們就遭到了那些妖人的襲擊。那些妖人越打越多,我們不敵,這才被一路追趕至此。”郭源拍拍那名弟子的肩寬慰他。
姚小方輕輕“啊”了一聲,疾道:“我懂了!鐘師叔你是說,我們進來時的樹林反而是安全的,但是因為幻象影響,我們不知不覺間反而陷入了險地?”
鐘挽靈贊許地點頭。“雖未全中,大差不差。”
另一名弟子積極響應,提議道:“那我們按原路返回,這個問題就能解決了。”說完,那弟子就後悔了。看看眼前望不到邊的黑暗,哪裡有什麼原路呀。
“嗐,師叔不是說了嘛,這些都是幻象,不足為懼。”一名弟子說着就往懸崖邊走去。
姚小方連忙拉住那人,從地上撿了一粒石子向懸崖丢去。石子徑直落下懸崖,竟是一點聲響都沒有。那弟子看着石子落下的懸崖這才反應過來,悻悻地收回腳,後怕地蹲在了地上。
一衆弟子都隻能站在崖上望洋興歎。
一名弟子提議:“要不,我們禦空飛過去。”
馬上就有弟子反駁:“飛到哪去?别說是落腳點,這連邊都看不到,你的氣力夠嗎?”
那弟子一噎。又有一名弟子提出質疑:“氣力夠不夠先不提,這除了黑暗什麼也沒有,要何從分辨來路啊。”
“是呀,就算是那片樹林還在,我們也不知道還是不是原來的樹林,說不定也是被人做了手腳的幻象,按照記憶中的樹木标識走,反而越走越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