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岩松微微側身水墨折扇“唰”得一展,如同一道屏障,一旋一擋一揮,将撲面而來的茶水盤盞又掀了回去,左手擊出一掌,一掌擊在飛起的茶幾上,茶幾瞬間四分五裂,與空中的茶盞果盤撞在一起,隻聽“嘩啦”一聲破碎聲。
卻見金光一閃,一道利風斬斷碎瓷斷木,橫掃而來。卓岩松坐在椅上扭身一轉,躲過,卻感另一股兇猛的氣勁緊随而來。隻見鐘挽靈一手撐着扶手,飛身躍起,在空中橫掃一腳,華美的紅藍撞色襦裙在空中畫出一片巨大的扇形,一腳踏在卓岩松的白扇上。隻聽細微的木片脆裂聲,卓岩松竟是連椅子待人一同滑出去數丈。
周圍之人還不及驚呼,隻見白影一閃,那原本坐着卓岩松的圈椅四散崩裂,上面哪還有卓岩松人。
鐘挽靈用力一撐扶手,翻身落地,圈椅旋轉飛起擋在身前。
就聽“啪”的一聲,空中的梨花木圈椅瞬間炸開。卓岩松正想再贈一掌,卻感腦後一陣利風,是方才的金剛扇飛回來了!
卓岩松扭身一轉,金剛扇擦着卓岩松的鬓發又回到了鐘挽靈手中,緊接着金光一旋,淩厲的扇風再度迎面劈來。卓岩松再握折扇一擋,折扇方受一擊已不堪重擊,瞬間化作片片木片。
卓岩松棄扇旋身,退一進二,運氣一掌竟是用上了十分氣勁。鐘挽靈不閃不避,推出一掌,以掌風對掌風。
“找死!”
兩掌相擊,兩股巨大的氣勁猛烈相撞,炸出勢不可擋的飓風,将兩人周圍數丈的桌椅地磚,以及半邊戲台都掀了個幹淨,就連高高覆蓋宴廳的紅綢頂子也被掀飛了半邊。
中心的兩人平分秋色,誰也沒退半步!
“怎麼可能……”卓岩松兇光畢露,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在卓岩松看來,鐘挽靈此舉無異于以卵擊石,一個尚未突破大周天的女修要如何對抗一個金丹修士。可剛才一掌他确實用了十分氣力,為何這女人非但沒有骨裂髒破,還像沒事人一般站在他面前!?
鐘挽靈收回發麻的手掌,負在背後,一手握着金剛扇,泰然笑道:“如果隻我一人,确無可能。”
白藥收了鐘挽靈背後的銀針,輕聲喚了一句“師父”。鐘挽靈微微側臉颔首。“去吧。”
白藥雖是擔心鐘挽靈亂來,但事已至此也别無他法,隻能先救台上兩人,她心一橫,躍上戲台。
“你以為你能在我手下救人?!”卓岩松飛起一掌追向白藥後心。
白藥一手撐地一個前空翻,跳上戲台,堪堪躲過。與此同時,一條橙色的薄紗猶如蟒蛇一般倏然纏住卓岩松的手臂,猛地一抖将其拽回,強勁堅韌得不像是一條披帛,而像真的蛟蟒。
卓岩松打出一擊靈力暴擊,卻是揮了一個空,顧不得上仙氣度了,爆出一句怒吼:“都給我上!一個都不許跑了!”
一衆莽漢這才反應過來,抄家夥上陣,而台上又跳上了幾名手持兵器的紅衣侍女。
白藥反手撒出一把藥粉,放倒兩三名侍女。于庚澤、韓誠方才解開孫兆陽、魏萌身上的捆仙鎖。魏萌光溜溜地抖了抖手,表示不能接受:“師姐你怎麼能用迷藥?!”
“是麻沸散,不是迷藥。還有,你以為這情況是因為誰?”白藥沒好氣地瞪了魏萌一眼。
孫兆陽也光溜溜地擱那勸:“哎呀,師弟别計較那麼多。他們不也用迷藥迷昏了咱倆嘛,師妹算是幫我們讨回來了。”
“都說了是麻沸散,不是迷藥!”
“别鬧了!你們看看情況啊!她們來了!”韓誠看着圍上來的人,驚惶地退了一步,撞上于庚澤。
“冷靜點!她們修為沒有你高!”于庚澤沒好氣地瞪了韓誠一眼,說着與白藥一同擺出架勢,将孫兆陽、魏萌兩人擋在身後。孫兆陽、魏萌是想幫忙,奈何兩人别說護身利器,就連一件覆體的東西都無。
正在這時,隻聽頭上一聲木闆破裂聲,有人大喊:“爺來了!”
“接着!”就見兩名年輕男子從屋頂飛躍而下,随手朝孫兆陽、魏萌兩人丢下一堆衣服。
孫兆陽、魏萌兩人也不含糊,抓着抛來的衣服趕忙套上。紅衣侍女們哪會給他們時間,齊齊飛撲上來,可未等于庚澤、韓誠出手,那些侍女就被剛跳下來的男子一棍掃飛了下去。
“啧!怎麼都是女人。”梁從雲手持兩把未出鞘的長劍,以劍當棍,看着台下人仰馬翻的一衆侍女,皺眉将手中兩把劍抛給孫兆陽、魏萌,不屑地說:“爺不打女人,。這兒交給你們了。”說着就要跳下台。
孫兆陽等人都無語了:晁雲山這臭毛病是沒得醫了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