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謀克要殺你?”摁着耶律祁的副将呵斥道,“少給我胡說八道,還不老實交代!”
“嘶……輕點輕點,我說的是實話呀。”耶律祁讨饒地看向郭青鋒,“這位将軍,我耶律祁怎麼着也是皇親貴族,您留我一命,我主必願重金贖我的。”
郭青鋒自然不吃耶律祁這一套,他們這些人都是與金國交戰過的,對金國人恨之入骨,尤其是這些金國貴族。
鐘挽靈在側淡淡地說:“他不肯認也無所謂,将軍可往去别院内,一看便知。”
郭青鋒點頭,揮手就要令手下将領沖進别院。
“且慢!”卓岩松厲聲呵斥,疾言厲色:“你們既無實證,憑什麼闖我所住院子?莫不是不把我泰安宗放在眼裡!”
郭青鋒是軍人,國事當前,他才不在乎什麼泰安宗什麼仙師。
武天節卻攔住郭青鋒,勸道:“郭将軍稍安勿躁,卓少宗主所言也并非沒有道理。”
鐘挽靈暗暗“啧”了一聲。她早就知道會這般,若非他們戰力不足,她也不想請這人來壓陣,可武天節想放卓岩松做順水人情之意也太露骨了。
正在這時,一隊兵士押着三人過來報告:“報告将軍,側邊抓到三人翻牆而出。”
卓岩松和鐘挽靈看到這三人都有點繃不住了。這三人不正是五福樓牛總管、和沛知府曾大人和所謂的别院正主朱老爺嘛。
鐘挽靈和牛總管、朱老爺都打過交道,對這兩人什麼性子一清二楚,率先開口先發制人:“這不是朱老爺嗎?怎的自家院子也要翻牆呀?”
朱老爺原想還有上面兩人擔着,有什麼事也不會直接先問他這個布衣,哪知鐘挽靈不按牌出牌,居然先點了他的名,他一時被吓得都有點語無倫次。“是、是……啊不是!不,我、我是說,這院子已經、不是我的了?”
“哦?”鐘挽靈沒接着問這茬,反倒緊接着說:“剛剛的拍賣被我攪黃了,真是可惜呢。聽說這拍賣還是知府曾大人牽頭的?”
“鐘挽靈!”卓岩松驚怒喝斷。此前本無人說拍賣一事,他方才更是否認了有宴會,鐘挽靈此舉無疑是先發制人,故意誤導三人引導話題。
“是、是,啊不是、不是!”朱老爺早被一連串變故吓得六神無主了,被卓岩松這一聲呵斥更是吓得丢了三魂七魄,慌慌張張地大叫:“那都是曾大人和卓仙師的主意,跟小人沒關系呀!”
卓岩松和耶律祁的臉都綠了。牛總管和曾大人的臉色也好不到哪裡去,他們雖不知情況,也知道這是大難臨頭了。
鐘挽靈不給卓岩松任何機會,緊接着轉向被左右兵士緊抓着才沒癱倒在地的知府曾一安,笑眯眯地說:“曾大人,幾位大人都對這個拍賣很感興趣,您要不介紹介紹?”
“呃、這,呃……”曾大人是見過剛才會場大亂的,知道眼前這個笑得溫婉可人的美人兒是個可以跟卓岩松打得五五開的狠角色,怎不叫他心慌?可這事讓他怎麼說?說不說都是死罪!
郭青鋒性子急,他多少也明白鐘挽靈的意思,可他立刻就想沖進别院去,以免被這些歹人毀了證據。他指着卓岩松,就喝問曾一安:“你就說是不是這人開的什麼拍賣吧!”
卓岩松還不及反應,鐘挽靈先攔住郭青鋒,給了他一個安撫的眼神,溫言道:“郭将軍不要急,人在家中開個拍賣會也不是不可以的事,隻要賣的東西合法合規我們是無權過問。你說是吧,曾大人?”
鐘挽靈是笃定了曾大人不敢再說什麼賣人的事,必然會另找由頭。賣奴隸這事她在會場上問過,當時曾大人是做了解釋,可這事好說卻經不起查,她現在大軍壓到,曾大人是斷不敢冒假造公文放縱人口買賣的罪名的。更何況這裡還抓了一個金國人,若是坐實買賣人口給金國,那可是叛國罪,抄家滅族都不足償的。隻是這般讓他們随意說,萬一他們情急之下否認有拍賣一事,反倒不好辦,畢竟捉賊捉髒,現在别院全毀,被綁的人還在他們手裡,他們一口咬定隻是宴會,她還真就沒什麼辦法,搞不好還得被反将一軍,倒不如趁他們尚未發現這一破綻,索性将失态引向另一個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