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連忙走到地圖前。
“三江口這個名字像指環境,郭将軍可知?”
郭青鋒指着地圖。“荊湘地區沒有我不知道的河流、道路。湘漤最主要的就是這條武江,其次就是這條湘江,湘江多分流,另外還有些其他小河,不過據我所知,荊湘地區沒有三江彙集之地。”
宋濂在地圖上揣摩了片刻,指着一處江中城。“那這裡呢?像這樣子的江中城,再加附近的這條小河,會不會就是他們所指的‘三江’呢?”
郭青鋒搖頭。“少将軍所指是渚星洲。渚星洲是在武江中心的潮汐城,雨季是會被完全淹沒的,居民多居住在兩岸,旱季時才會上島,這才把城名字标在了兩者中間。雨季這就是一條江。而且那附近,我們剿滅坪洲水匪時已經查過了。”
另一邊,五福樓泰安宗放靈鳥的弟子很快就發現靈鳥失蹤,急忙回禀了卓岩松。卓岩松本來已經沉下的心再次不安起來,他本就是個多疑之人,一有個風吹草動都能讓他思慮半天,再加上今晚他被上清那糟心丫頭反複折騰,越發多疑了。
雖說馬耀蓮說九寨十八堂沒有問題,但馬耀蓮終究隻是個女人,女人做事總是欠穩妥的。
卓岩松越想越蹊跷,指節分明的手在扶手上敲了敲,喚來自己的親傳:“去跟那些人說,‘我可以寬恕他們的罪過,也可以放了他們家人,甚至還可以繼續給他們富貴榮華,但是他們必須履行自己的承諾,現在就是兌現的時候’。若有人不從,殺。”弟子俯首聽命,卓岩松接着道:“然後,你帶剩下的弟子和還活着的堂主,即刻前往九寨十八堂,拿曾一安之前開的通行令,今夜就出城。到了後,立即将各堂口餘銀轉運至和沛,務必趕在後日日落前回來。”
弟子領命剛走出兩步,卓岩松又叫住了他:“堂口的妖兵能轉運的立刻轉運去皖、閩,不能的就地清理幹淨。若是在堂口遇到生面孔,”卓岩松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人手不足,直接發信讓常州分部的人過去。務必保證九寨十八堂兩日後不留一絲痕迹。”
弟子有些猶豫:“師尊是說,将各堂主和親眷部衆都?”
卓岩松不耐地一擺手。“我說的還不夠明白嗎?留着他們有什麼用?”
那弟子慌忙躬身認錯:“弟子愚鈍。”但他還是有些猶豫,“可馬師叔手下弟子衆多,徒弟無法認全,很難辨認是否是我泰安弟子……”
“你是不想做我親傳了?”卓岩松旋身從太師椅上站起,站在那弟子面前,冷冷地盯着躬身不敢擡頭的弟子。
“沒、沒有!師尊恕罪!弟子愚鈍。”
“确實愚鈍!”卓岩松一甩衣袖,一旁的裝飾花瓶被掌風刮得支離破碎。“九寨十八堂是馬耀蓮負責,若真出了問題,馬耀蓮也要死,我殺她幾個弟子怎麼了?我這是在幫她擦屁股。”
那弟子哪敢再說話,低頭躬身連連稱是。
卓岩松擺擺手。“還不快去,時不我待。”
那弟子趕緊告退離開。
城東驿站,東樓小廳外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鐘挽靈撤了結界,請人進來。進來的是郭青鋒的副将。
副将匆匆拜見郭青鋒、鐘挽靈和宋濂,焦急地彙報:“報告大将,剛東門、東南、南門、西門的兵士均來彙報,有多隊人馬連夜出城,恐是逆賊的人要跑!”
三人神色一變,鐘挽靈忙問:“将軍莫急,可有彙報均有幾人?”
副将回憶了一下,快速又果斷地說:“東門八人,東南也是八人,南門最多,有十四人,西門最少,隻有一人。嗯,西門也許是搞錯了。”
郭青鋒皺眉說:“不是已經傳令這兩日封城,不許進出嗎?”
副将無可奈何道:“沒辦法呀大将!這裡畢竟是和沛城,對方拿着知府開具的通行令,他們強行要求出城的話,我們根本攔不住。”
“可是!”
“這不怪馮副将,”鐘挽靈一手扶上郭青鋒的手臂,深吸一口氣,歎息道:“怪我。”
“他們不是逃跑,先不要急。馮副将先進來吧。”
鐘挽靈将副将請入廳中,又撐起結界。
副将看不見結界,但也注意到鐘挽靈異于常态的戒備,不由疑惑起來:這裡應該隻有竹山營和懷玉山的仙師們才對。“鐘仙師在戒備什麼?”
鐘挽靈沒想到這位副将還挺敏銳,她本來也沒打算隐瞞:“這些人在這裡紮根太久,根須已經不知伸入到何處,還是小心點為好。”
郭青鋒則還在意鐘挽靈剛才說的話。“鐘仙師你剛才所說究竟何意?那些人剛走不久,現在去追還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