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是普通人!你們究竟是何人!?”
镖師們沉默依舊。
“就憑你們這點散修本事,也敢與泰安宗為敵!”
三名泰安弟子不再袖手旁觀,長刀出鞘,直向其他镖師去。
為首的镖師突然大喝一聲:“隐蔽!”
那些江湖客打扮的镖師們訓練有素地或翻滾躲入車下,或跳上車靠着銀箱。
下一秒,無數羽箭像空中落下的雨一般,從後邊的林地中射來,掃向四名錦衣男子。
四名錦衣男子化出氣罩抵擋。
秋雨無情落,劍雨轉瞬逝。
十幾名黑衣蒙面的男子躍出樹林跳入雨簾。寒光斬斷雨簾,刀光接着劍影。看似劫匪的黑衣人竟與镖師們配合得默契無間,就像并肩作戰多年的戰友。一群人以攻為守,竟一時壓制住了四名錦衣男子。
但,錦衣男子也并非吃素的。他們都是融合境以上的修士,單打獨鬥就算是有名的江湖豪俠也未必是他們的敵手,更何況是這些無名匪類。尹欣作為卓岩松親傳弟子,無論修為還是刀法都是弟子中的翹楚,更是高手中的高手。
四人持刀面對四面八方合圍而來的攻擊。
雨嘩嘩地落,兩撥人卻都沒有說一句話,唯有刀劍交錯的铿锵碰撞聲。
尹欣掐了一個指訣捏着刀身擦過,刀身寒芒更甚,帶上了肉眼可見的冷冽藍光,旋即揮舞長刀,每一刀斬在雨簾上,雨瞬間被凝成了冰晶,冰晶瞬而轉向,随着刀風像無數銀針掃向四周的黑衣人和镖師們。
黑衣人和镖師們不得不轉攻為守,以護甲和刀劍抵擋刀風和銀針。可盡管是雨水凝成的銀針,但也是由開明境修者靈力加持過的,并非虛像,還很有殺傷力,豈是普通護甲可以防禦,幾刀下來黑衣人和镖師們或多或少都受了一些傷,行動都受了些影響,可他們依舊不退不言。
很快,這刀劍合圍的陣勢就有了缺口,黑衣人和镖師中功力較弱的一些逐漸不敵。
尹欣手起刀落,斬下了一名镖師的頭顱,向四周飛散的霜芒也瞬間染上了血紅。
“尹師兄?!”有名年少的錦衣人驚叫了一聲。
尹欣一振手中長刀,鮮血滴落泥潭,雨水沿着透濕的劉海從這張充滿殺氣的臉上淌下。
他淡淡地說:“不管是什麼人,他們遲早都是要死的。”
其餘三名錦衣人一怔,心神一凜。
冰寒的長刀再舞,刀刀濺出鮮紅的霜芒。
很快,就連最初撐出氣罩一抗刀訣的那名年長镖師也中了一刀,血光從他的左肩一直劃到了左胯,血流如注。一名年輕的镖師以肩抵住了他的身體,手持長劍,依舊不發一言。冰藍妖刀再至,勢要将兩名镖師的頭一同斬下。年長镖師一把推開年輕镖師,年輕镖師卻悍不畏死,終于大喝出聲,揮劍對上冷冽的刀光。
長劍迸裂,寒刀斬斷劍芒,直逼年輕镖師的咽喉。
正在那一瞬,一道銳利的劍芒飛射而來,撞歪了緻命的刀鋒。
說時遲那時快,一個青衣人踏着飛射而來的飛劍,一腳踹飛了年輕镖師,腰間銀光一閃,長劍出鞘。飛劍擦過年輕镖師的臉,插進了馬車上的銀箱,年輕镖師應聲落地,正跌在重傷卻仍握着長劍的年長镖師身旁。
那青衣人雖使的劍,劍法卻淩厲中帶着霸道,狠狠壓制住了尹欣附了刀訣的攻勢。兩人出招皆是又快又狠,須臾間,已過了十來招,尹欣竟被壓制得死死的。
尹欣虛晃一招,借力退開一些,冷聲喝問:“來者何人!”
青衣人手持長劍,被雨水打濕的茶色頭發下是一雙猶如獵豹一般的冰藍色的瞳孔,他隔着雨簾傲視着有些狼狽的尹欣和另三名錦衣男子,張開了口——
與此同時,五條不同的道路上,無名風格迥異的男子同時說出了相同的答案——
“劫道的!”